密阁内的尘埃在玉符的金光中缓缓沉降,陈玄策凝视着壁画上新显现的画面,只觉心跳如擂鼓。那些流动的光影不仅勾勒出大唐与天竺未来交融的盛景,更在画面边缘以极小的字体,密密麻麻排列着梵文与古汉字交织的密语。戒贤大师颤抖着手指拂过墙面,油灯的光晕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阴影:"这是失传已久的'梵汉双文陀罗尼',非具大智慧者不可解读。"
玄奘法师已跪坐在地,取出随身携带的贝叶经与狼毫笔。"将军,这些文字看似杂乱,实则暗含音律之妙。"他的笔尖悬在壁画前,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,"天竺梵文讲究音韵对仗,而古汉字的平仄与之呼应,或许能通过'转译音律'之法破解。"
陈玄策依言屏息凝神,将玉符置于掌心。符文的光芒渐渐与壁画文字共鸣,竟在空中投射出半透明的音波图谱。随着玄奘法师轻声吟唱梵文咒语,陈玄策同步以唐韵诵读对应汉字,两种语言的韵律如阴阳交泰,密语中的文字开始如游鱼般游动、重组。
"快看!"戒贤大师突然惊呼。壁画一角的六芒星图案泛起血光,从中浮现出迦叶宗初代教主的影像。这位传说中堕入魔道的高僧面容扭曲,额间第三只眼开合间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威压:"后世之人听着,玉符非神非魔,乃上古先贤以三灾九难淬炼的'试炼之器'。集齐十二碎片者,若心怀苍生,则成守护之匙;若执念贪欲,便为毁灭之锁!"
影像中的教主突然转向陈玄策,第三只眼射出的红光几乎穿透他的身躯:"来自东方的持符者,你以为击败我等残党便能高枕无忧?当年戒日王封印阎摩之眼时,故意留下缺口——因为真正的威胁,从来不是邪神,而是人心的贪婪!"话音未落,影像轰然碎裂,化作无数黑色符文,与玉符光芒激烈碰撞。
密阁的地面开始龟裂,陈玄策看到裂缝中涌出赤瘴藤的虚影。危急时刻,玉符突然分化出十二道光芒,分别注入壁画上的十二块玉符图案。当最后一道光芒嵌入时,整面墙壁发出龙吟般的轰鸣,显现出一幅全新的星象图: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中天竺,而勺心位置,正是那烂陀寺的轮廓。
"这是...'天人感应图'!"戒贤大师的念珠散落一地,"传说中天竺与天界相通的星门,每隔千年现世一次。玉符十二碎片,对应十二星宫,若在星门开启时强行融合,足以撕裂时空!"老住持突然剧烈咳嗽,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胡须,"迦叶宗...他们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..."
玄奘法师已将破解的密语抄录完毕,贝叶纸上的文字仍在自行变幻:"将军,这里记载着玉符的终极秘密——所谓'血脉相融',并非单指戒日王后裔,而是大唐与天竺文明的交融。唯有当两种智慧真正合二为一,才能参透玉符中封存的'无为之力'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