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达拉宫的议事厅内,酥油灯的光晕在壁画上摇曳,莲花生大师降魔的身影仿佛在光影中浮动。噶尔·东赞域宋端坐在镶嵌绿松石的雕花宝座上,手中的象牙佛珠被捻得咔咔作响,两侧分列着身着锁子甲的吐蕃将领,腰间佩刀的宝石在暗光下泛着冷芒。陈玄策单膝跪地,藏袍下的玉符残片突然发烫,破损处渗出的金液隔着布料,在皮肤上烙下灼热的印记。
“大唐使者,你三番五次提及业火之魔,”噶尔·东赞域宋的声音混着铜炉中燃烧的藏香,“可除了这残破的玉片,再无实证。泥婆罗与我吐蕃国力有限,岂能因几句危言,就卷入天竺纷争?”他话音刚落,右侧大论突然起身,腰间虎皮纹腰带扫过地面:“赞普新立,吐蕃需休养生息!阿罗那顺即便举兵,雪山天险也能将其阻拦!”
议事厅内顿时响起赞同的低语。陈玄策抬头,望见穹顶壁画上禄东赞与唐太宗歃血为盟的场景,心中涌起一阵悲凉。他缓缓解开衣襟,取出用金丝绒包裹的玉符残片。当残片接触空气的刹那,整座宫殿突然剧烈震动,酥油灯的火苗窜起三尺高,将众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。
“这是...!”将领们纷纷抽出佩刀,却见玉符残片悬浮空中,破损处迸发的金芒在空中勾勒出鹿野苑祭坛的全貌。幻象中,阿罗那顺戴着黄金面具,将西域使者的心脏投入玉符形状的凹槽,业火魔神的虚影从地底缓缓升起,脚下是燃烧的城池与哀嚎的百姓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魔神手中握着的完整玉符,与吐蕃古籍中记载的镇魔神器一模一样。
噶尔·东赞域宋猛地站起,佛珠散落一地:“这不可能!孔雀王朝的玉符早已失传...”话未说完,玉符残片的光芒突然转向他,在地面投射出另一幅画面——吐蕃边境的村落被黑甲军屠戮,村民脖颈处烙着曼陀罗印记,而远处的雪山之巅,业火魔神的巨爪正撕裂云层。
“大论请看!”陈玄策的声音混着幻象中的战鼓,“阿罗那顺用噬魂蛊控制百姓,以活人献祭唤醒魔神。若任其得逞,吐蕃将首当其冲!”他指向幻象中叛军军旗上的曼陀罗,“这些士兵的装备,有波斯的精铁、大食的火器,背后定有西域势力支持!”
左侧大论突然冷哼:“仅凭幻象,如何取信?”话音未落,玉符残片光芒大盛,竟将陈玄策左腿的伤口映现在空中。千腐液造成的青紫纹路清晰可见,伤口深处蠕动的黑色蛊虫被放大数倍,吓得几名将领后退半步。“这是阿罗那顺的千腐液,见血封喉,无药可解。”陈玄策撕开裤腿,露出结痂的伤口,“若非玉符之力压制,我早已化为血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