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烨温和但坚定地拒绝了“彩云”和她“父亲”的“美意”,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,将“彩云”与老人的姿态尽收眼底。
他不动声色地安排人手加强了对这批难民的监控,特别是对这五个形迹可疑之人。
果然,不出所料。
傍晚。
负责盯梢的战士很快回报:“指挥长,那两百多号人大部分都安分,吃了东西就歇下了,有几个勤快的还帮着收拾营地。
但那四个老的和那个叫彩云的女人,问题很大!”
战士详细汇报:“他们四处溜达,看似好奇,却总想往弹药库和指挥部那边凑,被巡逻队拦下还嬉皮笑脸套近乎,打听您的作息和营地布防。
有个脾气爆的老头被咱们守卫呵斥后,眼神凶得吓人,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‘等着瞧’、‘让你们都死绝’之类的话。”
“还有,”战士压低声音,“有老乡偷偷告诉我们,看见他们五个聚在帐篷角落里嘀嘀咕咕,抽的烟牌子很怪,烟盒上全是洋文,绝不是咱们中国的货色,闻着味也冲得很。”
种种迹象,让赵烨心中的警铃大作。
他立刻下令:“加派人手,一对一盯死他们五个!有任何异动,立刻报告,但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夜幕深沉,营地渐渐安静下来。
连日激战后的疲惫让大多数战士和难民都陷入了沉睡。
赵烨和衣躺在指挥部的行军床上,看似睡着,实则精神高度集中,枕下的手枪机头早已悄悄打开。
果然,深夜时分,一阵极其轻微,几乎难以察觉的窸窣声在门外响起,然后是门闩被某种技巧性工具拨动的细微声响。
门,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。
一个窈窕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滑了进来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与难民身份格格不入的冷香。
是“彩云”!
她赤着脚,动作轻灵得如同狸猫,迅速靠近床边。
黑暗中,她看着床上似乎毫无察觉的赵烨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狠厉,一只手悄悄摸向发髻,那里藏着一根淬了剧毒的细长钢簪。
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发簪的瞬间!
“唔!”
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!
力量之大,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!
赵烨如同猎豹般弹起,另一只手的手枪已经冰冷地抵在了“彩云”的太阳穴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