悬壶城东市广场的包子味还没散尽,苏雨薇那句“玄木宗的暗桩早就埋下了”却像盆冰水,兜头浇灭了所有烟火气。
“济世堂?孙老?”楚云枢眉头紧锁,枯荣星晶瞬间运转,敏锐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,瞬间扫过小伙计身上沾染的那一丝极淡、却异常熟悉的气息——枯败、死寂,带着一种贪婪吞噬生机的恶意,正是寂灭之力无疑!而且,与铁蛋吞噬魔枪碎片后逸散的气息同源,却又驳杂污秽了无数倍,如同腐烂沼泽里捞出来的淤泥。
“走!”楚云枢当机立断,一把抓起还在揪他头发的铁蛋,塞进怀里(换来一声不满的“咕噜”),转身就往城南方向疾掠而去。苏雨薇紧随其后,药杵倒提,俏脸含煞。石磊则抱着他那面沾满肉馅、星光苔藓却愈发精神的盾牌,迈开大步咚咚咚地跟上,巨大的身形在拥挤的广场上硬生生犁开一条通道,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老赵“赔我包子!”的凄厉尾音。
济世堂在城南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里,此刻却一反常态地被一种惶恐不安的气氛笼罩。门口围了不少人,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,脸上都带着惊惧。一股混合着劣质药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从门内飘散出来,令人作呕。
楚云枢三人刚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嚎和孙老焦急嘶哑的喊声:“按住他!别让他抓!拿浸了‘清心草’的布条来!快啊!”
楚云枢一步踏入济世堂大堂,浓烈的异样气息扑面而来。只见大堂内临时搭起的几张简易床铺上,躺着三个形容枯槁的男子。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,布满了大小不一、边缘不规则的诡异黑斑。那黑斑并非静止,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微微蠕动、扩散,所过之处,皮肤迅速失去光泽,变得如同枯死的树皮,干瘪塌陷。他们的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,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,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,仿佛生命正被无形的怪兽大口大口地吞噬。
孙老,一个须发皆白、平日里仙风道骨的老医师,此刻急得满头大汗,身上的葛布长衫都被汗水浸透了几块深色。他正指挥着两个学徒,死死按住其中一个不断挣扎、试图抓挠身上黑斑的病人。那病人双目赤红,眼神涣散,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怪叫,力气大得惊人。
“孙老!”苏雨薇快步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