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固执的男人根本不吃迂回试探那套!
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追问到底,不得到明确答案誓不罢休。
见戏演不下去,刘新成索性卸下伪装。
懒洋洋地靠回座椅,手臂随意搭上陆一鸣的肩膀。
“行行行,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……”
他拖着长音安抚道:“放心吧,你那躺在国外医院里的表弟——”
刘新成手指胡乱划过陆一鸣结实的胸膛,故意停顿片刻。
“我保他活得比你我还长久!”
“但是陆一鸣,我不得不重申一遍。”
刘新成话锋一转,歪头看向对方,眼神中带上一丝天真的残忍。
“你舅舅和你那个表弟,你只能二选一!”
相国富这一个多月以来,一直焦头烂额。
原以为弟弟牵线搭桥,能用两套房产证从赵红梅处撬动资金缺口。
谁知晴天霹雳!
前几天刚刚得知,弟弟不仅丢了工作,整个人竟像蒸发般杳无音信。
相国富原本想再去别墅区蹲守一下,看看还能不能再见到那个“赵姐”。
车辆刚停在别墅区门口,便被保安赶了出来。
“去去去,别在这停车。”
“我,我找人。”
相国富摇下车窗探出半个身子,言语里带着焦急。
“找人?”
保安上下打量着他,警棍在车窗上敲击着再次挥手。
“滚滚滚,这没你要找的人!”
后视镜里,那人正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。
相国富猛踩油门的瞬间,听见自己后槽牙碎裂的声响。
他丢了面子事小,心里却没了主意。
仪表盘显示油量告警,就像他即将断裂的资金链。
眼瞅着到了第一季度,场地续租的款项迫在眉睫。
员工们的工资也到了结算节点。
相国富手里攥着干瘪的账本,先前那点流动资金,早被他换成了一摞摞包装华贵的烟酒礼盒,送给了赵红梅。
如今账面上赫然裂着个血盆大口似的资金窟窿,哪还有钱能够堵上。
他本想再次低头恳求陈舒蓝的谅解。
但转念想到妻子临产在即……
自己不仅未能为家庭储备充足资金,若再将生意严重亏损的实情和盘托出,无异于在紧绷的弦上再添重负。
相国富耷拉着脑袋回到厂区,迎面撞见了正倚在门房边的小刘儿。
“哟,富哥回来啦!”小刘儿咧嘴一笑。
这个年轻人自打进了厂,挤走了原本的保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