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知道砍掉救灾预算可以保住年终税收，于是你拍了板；
你知道这个冤案是错判，但若翻案整个官场要动荡，于是你决定不查。
这些不是“不得不为”，是你亲自选择的“最合适的恶”。
你夜里坐在宫灯下，看着死刑奏折，翻着边报病亡统计，没人知道你眼皮底下有多少生命在飘散。
你嘴上说“为天下”，可你心里知道，你选择了牺牲一部分人。你记得他们的名字，记得他们最后一封状纸上的字——你不是神，你是罪魁。
你会遗憾，因为你曾想“如果我能再聪明一点……”
当你成为皇帝，你以为靠“学识”“智谋”“现代穿越视角”就能做得比古人好？
但很快你就明白——你看到的问题，前人早已看到；你想出的对策，前人早已试过。
他们不愚蠢，他们只是没办法做到你理想的完美。
他们和你一样，也曾有想法，也想不枉此生，但权力、人性、利益和时间总会把所有的希望慢慢碾平。
你会遗憾——不是因为你没努力，而是你发现，连你都不比他们聪明多少，甚至更天真。
“如果我能早点明白这条路走不通”“如果我能多信一个人”“如果我能更冷血一点”……
你最终会意识到：历史上那些“庸君”，可能只是“做不到圣人”的人。就和你一样。
你会死，而且死得不完美。
小说主角常常“善始善终”——颁完改革法案，传位儿孙，享年八十，千古留名。
可真实帝王，哪有那么多完美退场？
李世民英明一生，晚年为太子之争焦头烂额；
赵匡胤铁腕开国，死得时候却可能被弟弟暗杀；
汉武帝晚年清查巫蛊，疑神疑鬼，几乎崩盘。
你也一样：你可能来不及解决财政问题、你可能搞砸传位安排、你可能死后就爆发叛乱。
你不是神，你只是个走到了终点的凡人。历史不会为你写下“他尽善尽美”，只会冷静评判：“他做到哪里，死在何时，留了哪些问题。”
你不是神，所以你必须面对自己的有限。
穿越主角喜欢“定天下之大局、掌千年之规律、理万民之生计”——可这些理想在真实帝王实践中全都撞上了“个体极限”。
你能做多少事？能看多远？能信几人？能懂多少门类的复杂事务？
你能同时精通经济、法律、军政、外交、财政、工匠、医学、风俗吗？
你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