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浣转头看他一眼,立即从最初的震惊中回神,脸色霎时冷肃下来。
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,她稍稍平复下心绪,脑海中思潮起伏,眼神明明灭灭。
方如宁死了,是怎么死的?
昨日才受伤,今日便死了,恰恰这其中就有苏毓的缘故,那么长史会不会认为是苏府早就心怀不轨,苏毓才这么嚣张?
但一个弱男子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会伤到方如宁?
苏浣面色一冷,直觉这其中有哪里不对。
也,的确不对,不是说踹方如宁的,是一个绝色女子吗?
那么.......
沉思半晌,苏浣果断做下决定。
她快速下床穿好衣物出门,朝面部颤抖的陈舒厉声道:“去,带着所有人将那个逆子找回来,捆着带往长史府,交由她们处置。”
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,若长史还算冷静,自会认为她女儿的死与苏毓无关。
可若她因丧女而失去理智,迁怒苏府,那,为了苏府的前程和利益,她不介意舍弃掉苏毓这个孽障,以保全所有。
苏浣神情淡漠无情,丝毫不在意那是自己的儿子,唯有尽快在长史发难之前,主动上门请罪。
门大开着,陈舒闻言,在苏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,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屏风后的杨柳声,又迅速收回目光,颔首沉声应道:“是,家主。”
然而,陈舒才走出院子,外面下人高呼,“家主,长史府来人,命令大公子前往。”
“.......”
命令二字,看来的确是迁怒了。
苏浣心下一沉,脚步沉重的往外走。
院外,一群带刀衙役急匆匆而来,苏浣深吸一口气上前和她们不知说了什么,而后一群人匆匆往外去。
包括苏浣和陈舒,皆带着一群随从出门。
城南,归来客栈。
一觉睡醒的苏毓伸了伸懒腰,利落地从床上起来。
一夜好眠,他简单洗漱后用完早餐,便准备带着一包值钱的重玩意儿,前往繁华的城东去给全部当掉。
只临走时,大眼睛咕噜一转,在厨房要了一点豉汁,才不紧不慢地离开。
街道上突然多出来一皮肤暗黄的男子,看起来格外的,丑。
不过,众人也只是一扫而过,暗自议论罢了。
——
“方如宁死了?”
城外林中,墨兮寒姿态慵懒随意,微微抬起下颚,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一地的尸体,听着杜溪带来的消息,神情毫无波澜,“什么时候死的?”
杜溪道:“回主子,死在丑时一刻。”
“死因为何?”
“内脏破裂而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