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”
他懊悔的一搓手。
真恨自己,
竟忘记了她的刁蛮,
忘记了她的“手段”,
以至于就在这眨眼之间,就又失之交臂了!
“啊……”
“老汉”留下的小毛驴,忽然不知所谓的叫起来。
这令公子立刻转回了注意力,轻抚了下驴背上的花棉被,暗暗思忖道:
是啊,纳兰化妆成那个样子,明显是在跑路,可这是为什么,是有谁要抓她吗?会是谁呢?
“羽林军!”
他猛然自言自语的脱口而出:“她可是皇后点名的朝廷钦犯啊,方才姓安的又口口声声说什么‘犯禁’,不就是到处设岗追查她的意思吗?
这就不难理解,她为何要将自己装扮的那样粗鄙,还要强行夺走我的马了。”
想到这里,不由苦笑:“看来这头毛驴,也不会是她安心得来之物了,我若骑了、不定会惹上什么‘官司’呢,倒不如放生了吧!”
于是扯下驴头上的缰绳,打算任它自去。
可就在这时,前面山路上又涌来一些人,一个个横眉立目、手拿着钢叉扁担,狂呼乱喊着冲了过来——
“偷驴的人在这儿呢!”
“可别让他跑了!”
“快抓住他见官!”
……
说话之间,人已冲上来了,把李蓟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这可真是“怕啥来啥”!
公子不由苦笑:“三娘”果然也“不负所望”呵!
但面对这些愤怒而野蛮的人群,他却不愿恃强,只可试图解释说:“大家冷静,在下实非牵驴之人!”
一个壮年男子立刻火呛道:“人脏俱在了,你还不老实!”
另一个女人也柳眉倒竖:“看你这穿的、戴的、长的都人模狗样,怎么就做出这偷鸡摸狗的事呢?”
一句话,把个李三公子骂的顿时满面通红,拔高了声音自辩道:“我说了,此牲口与在下无关!”
“你还狡辩,”
这时一个老汉,愤怒的挤过人群、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缰绳,瞪着眼质问说:“不是你?那我这缰绳,怎么会在你手里?”
“……在下只是想将它放生……”
“哄……”
周围立刻传来一片嗤笑声。
一个年轻点的妇人,走过去抬手扯下驴背上的小被子,痛心疾首的哭闹起来:“这可是我孩儿的小花被啊!就晒在外边的,本以为是被搜查的官军顺走了,却没想到是被你偷来做了坐垫,哎吆我的天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