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会。"他打断她的话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"当年我父亲被诬陷谋反，皇上亲自派人查了三个月。这次......"他声音突然顿住，柳若璃感觉到他心跳加快，"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。"
第二日清晨，都察院门前挤满了人。周显带着一群"证人"趾高气扬地闯进去，却见君无痕早已坐在大堂之上，案前堆满了账簿和文书。
"周大人来得正好。"君无痕抬手示意衙役呈上一卷羊皮图，"这是凉州城的布防图，上面标注了所有被拆建筑的用途。至于这些百姓......"他看向跪在堂下的几个乞丐，"他们可知道，自己按手印的文书上写了什么？"
其中一个老乞丐哆哆嗦嗦地说："官爷，他们给了我两个馒头，说只要按个手印......"
周显脸色骤变，猛地抽出腰间佩剑："你......你这是栽赃！"
就在这时，外面突然传来骚动。柳若璃带着数十名百姓闯了进来，其中有卖糖画的老伯，有抱着孩子的妇人，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。他们手中举着写满字的布条，密密麻麻全是对君无痕的赞誉。
"皇上驾到——"
随着这声高喊，皇帝身着常服走了进来。他扫了眼满地狼藉，目光最后落在周显惨白的脸上："朕听说有人要弹劾镇国公？"
周显扑通一声跪下，额角磕在青砖上："陛下明察！这些都是臣收集的证据......"
"证据？"皇帝冷笑一声，命人呈上一卷竹简，"这是凉州百姓联名写的万民书，说镇国公不仅剿灭私盐贩子，还自掏腰包为流民建了义庄。至于你那些'证人'......"他的声音陡然变冷，"大理寺的人已经招了，你买通讼师、伪造文书，该当何罪？"
周显瘫倒在地，发髻散乱，官服沾满尘土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，明明计划得如此周密，为何还是功亏一篑。
散衙后，君无痕和柳若璃并肩走在宫道上。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落在汉白玉栏杆上。柳若璃望着天边绚丽的晚霞，轻声说："原来人心，真的比金子还亮。"
君无痕握住她的手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因刺绣而生的薄茧："以后不管遇到什么，我们都一起面对。"他忽然停住脚步，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，"方才在市集买的，你最爱吃的桂花糕。"
柳若璃咬了口还带着热气的糕点，甜味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。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，空气中飘着晚膳的烟火气。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，终究在正义与人心的守护下，化作了京城夏夜的一阵清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