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客席上流淌着各个版本的八卦,但相同的是所有宾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一处来了。
要是在以前,傅淮洲一定会毫无条件站在安知夏这一边。
在他心里,安知夏一直是个谨小慎微的人,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,不可能如此莽撞。
他朝安知夏的轮椅的轮子处看去,发现白色桌布的一角,被绞了进去,而后跟随着安知夏轮椅前行的方向,拉倒了一整座香槟塔。
“安小姐,这件事,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呢?”
何兰母亲冷声质问,款款走到安知夏面前,居高临下地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。
安知夏紧张地看着傅淮洲,眼神里闪烁着希冀。
何兰母亲也随之看向他,皮笑肉不笑:“小傅总,这件事你也想为安小姐出头吗?”
何兰母亲刻意强调“小傅总”三个字,暗示傅淮洲他上面还有傅炳松老爷子压他一头。
傅淮洲额边青筋暴起。
不仅因为他听明白了何兰母亲的言外之意,更因为他在一秒钟内,就明白了刚刚应该是何兰母亲的手笔。
她是故意冲着安知夏去的。
甚至,还可能是何兰让她这样做的……
是了!
以何兰那个疯女人的疯劲,她才不会管什么婚礼不婚礼,她做得出这种事!
甚至,还稳稳拿捏住了人性。
一般人,谁会在自己的婚礼上搞事情?
何兰舍了自己的婚礼,先天就立于了不败之地。
她们母女还笃定了傅淮洲不敢在这种时候、这个场合来为安知夏伸张正义。
傅淮洲感觉一口气死死堵在了喉头。
突然,他想到了林染。
从前,她被安知夏设计、冤枉时,有苦说不出、甚至说出来了自己也不相信她,甚至明知道真相,却也要求她主动退让……
她当时,心里也是这种感觉吗?
不知为何,一想到林染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,傅淮洲突然放弃挣扎了。
“先等会儿再说。”他沉声道。
傅淮洲走到安知夏处,缓缓蹲下,然后耐心地替她将轮椅的轮子从纠缠的布料中解脱。
“淮洲哥,谢谢你。”安知夏无比感激。
在刚刚,她曾有一刻动摇过,怀疑傅淮洲会将她推出去,不再像从前那样护着她了。
而若是没了傅淮洲的庇护……
安知夏不自觉瑟缩了一下,而后更加下定决心,要将傅淮洲紧紧抓在手中。
见状,何兰母亲面露不悦:“看来,今天小傅总是非要让我何家咽下这口气了?”
与此同时,何兰母亲提前安排好的保镖们走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