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普车碾过冰河时，冰层下传来鲸鸣般的低频震动。林夏蜷缩在夜修明怀里，听着他心跳声里混杂的电流杂音——那是基因共振过载的预警。她指尖抚过他后颈新生的蓝玫瑰绒毛，触感像极光凝成的霜，凉得让人心颤。
"还有二十公里。"夜修明低头吻她发顶，睫毛上的冰碴落在她手背上，瞬间化作蓝玫瑰形状的水痕。车载导航显示，时间胶囊的坐标位于冰川深处的玄武岩洞穴，而他们身后的极光屏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，如同被风吹散的磷火。
林夏忽然抓住他手腕，盯着他银表上的裂痕——那是昨夜替知夏挡子弹时留下的。裂痕蛛网般蔓延过星图纹路，却恰好露出"1999.06.02"的数字，像被命运啃食的缺口。
"当年妈妈为什么要分开我们？"她的声音被车载暖气烘得发颤，"如果三个人一起长大..."
"她是为了让我们有机会成为普通人。"夜修明打断她，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星芒纹路，那里已能看见细小的血管在蓝光下跳动，"你记得城中村的秋千吗？你总说我的影子比你的长，其实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偷偷练习用共振能力修复你的胎记——怕你被抓走，怕你疼。"
记忆突然翻涌。七岁那年，她在后颈涂满薄荷膏喊疼，他蹲在厕所门口，用偷来的激光笔在墙上打出六芒星图案，说："看着星星就不疼了，我们是被星星选中的小孩。"此刻想起，才惊觉那束红光竟是他用基因能力凝聚的微型共振场。
车停在冰川裂缝前时，极光已退成天际一线淡紫。夜修明打开后备箱，取出母亲实验室的老式辐射检测仪，仪器表盘上的六芒星标志与他们的胎记同步闪烁。林夏摸到口袋里的安瓿瓶碎片，突然想起母亲录影带里的最后画面——她将三支药剂倒入培养舱，蓝玫瑰在营养液中盛开成星系模样。
"握住我的手。"夜修明的声音打断思绪。他将银表与她的蓝宝石吊坠拼合，两道蓝光在冰面上投射出旋转的星图，裂缝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，冰层下竟浮出青铜阶梯，每级台阶都刻着与知夏掌心相同的雪花纹路。
下到第七级台阶时，林夏突然踉跄。夜修明及时揽住她腰，却感觉她体温异于寻常——像块正在融化的冰晶，皮肤下的蓝玫瑰纹路正顺着他手臂疯狂生长，在两人交叠处织成发光的荆棘。
"副作用在加速。"他喉结抵住她额头，强行用共振压制她暴走的基因链，"答应我，若我失控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