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闲低头一看——一个巴掌大的、塑料壳都快裂开的、印着褪色笑脸的…扩音喇叭？“这啥？”
“制式装备，‘正能量扩音器’！”沈小薇一脸认真，“对着它喊，能放大你的声音能量！对精神体诡异有干扰作用！快！跟我来！电梯被规则锁死了，我们走消防通道！17楼！”
林闲掂量着这个塑料玩具似的喇叭，槽多无口。他跟着沈小薇冲进消防通道。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复印机墨粉混合着廉价咖啡和…汗水馊掉的味道。越往上爬，空气越粘稠，灯光也越昏暗，闪烁不定。隐约能听到楼上传来此起彼伏的、绝望的键盘敲击声和压抑的叹息、啜泣。
爬到15楼，沈小薇已经气喘吁吁。她停下来，从“优质大米”蛇皮袋里掏东西：一把塑料桃木剑，一罐疑似朱砂但颜色像番茄酱的喷雾，还有…一沓印着“笑容符”的黄纸？图案是那个简笔画大笑太阳。
“林闲！准备战斗！规则可能就在附近！”沈小薇紧张地握紧桃木剑，警惕地看向通往16楼的楼梯拐角。
林闲扶着腰（咸鱼硌的），喘着粗气：“大姐…爬…爬17楼就是战斗了…这鬼…懂不懂劳动法啊…”
话音刚落，楼梯拐角处的声控灯“滋啦”一声，灭了。黑暗中，一股冰冷、沉重、带着无尽疲惫和怨念的气息弥漫开来。一个模糊的、穿着破烂西装、眼窝深陷如同黑洞、手里还拎着一个滴着“咖啡”污渍的笔记本电脑包的虚影，缓缓浮现。它的目光扫过两人，最终定格在林闲身上，那眼神空洞，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“渴望”。
“新…员工…” 虚影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像是砂纸摩擦，“项目…deadline…提前了…来…加班…”
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了林闲，他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上走，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“KPI”、“OKR”、“日报”、“周报”、“复盘”…等恐怖词汇，手指甚至开始无意识地做出敲击键盘的动作！
“小心！是‘强制征召’规则！”沈小薇尖叫一声，举起番茄酱喷雾就朝虚影喷去！“呔！邪灵退散！笑容驱邪！”
红色的“朱砂”雾喷在虚影身上，毫无反应，反而让它似乎更烦躁了。它一挥手，一股阴冷的气流卷向沈小薇，沈小薇惊呼一声，手里的桃木剑和喷雾脱手飞出，人也被推得撞在墙上，小脸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