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瑾昱的手猛地收紧，脸色阴得可怕。
“你说，你选谁？”
醒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，只能靠着他掐住她的力道勉强站着。
“我……选尹煊。”
她早该明白，墨瑾昱不会真心救她，也不会在乎她的死活。
他所做的一切，只是为了验证她的忠诚。
为了让她屈服。
墨瑾昱浑身散发着冷意。
“好，很好！”
说完，手一松。
醒黛整个人瘫倒在地。
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，否则真的会死。
她咬牙忍着剧痛，向寒潭慢慢挪动。
“哗！”
刺骨的寒冷瞬间包围了她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醒黛紧闭双眼，嘴唇已经冻得发紫。
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。
睫毛上结满了霜。
寒潭的底部，铺满了千年不化的寒玉。
哪怕是最炎热的夏日正午，潭水依然冷得如同寒冬腊月。
普通人在里面泡上一个时辰，四肢就会完全僵硬。
君亦站在潭边，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小公爷，属下看醒黛姑娘好像……没动静了。”
墨瑾昱背对着他，身影挺直地立在寒潭边缘。
君亦察觉到气氛不对，顿时冷汗直流。
潭中的醒黛做了很多个梦。
第一个梦里，爹娘都在家门前等她，院子里摆满了她爱吃的点心。
哥哥穿着铠甲，骑着高头大马回来，笑着说当上了大将军。
接着她梦见自己站在湖边。
手一滑，整个人慢慢沉入水底。
黑暗迅速将她吞没，冰冷的水灌进她的口鼻。
她想要挣扎，却发现四肢沉重如铁，动弹不得。
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时，突然有一股暖意从胸口蔓延开来。
她感觉自己被人紧紧抱住，体温在迅速回升。
“暖房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君亦低声说完，便退到一边。
墨瑾昱抱着她从寒潭中走出。
他粗暴地扯掉她湿透的衣服，随手将她扔在榻上。
火盆里的炭烧得通红。
醒黛的身体逐渐被温暖包裹。
过了好久才慢慢睁开眼。
她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男人俯身过来，距离很近。
墨瑾昱咬紧牙关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睁大眼睛，看清楚我是谁？”
醒黛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。
怎么这么难受……
墨瑾昱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。
他强忍着情绪，目光死死盯着醒黛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