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黛无望地坐在废墟之中。
直到大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。
天边已经露出了第一缕晨光，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夜。
乔羽书慌张地走进院子，脚步急促地来到她面前。
“黛儿，你没事儿吧？”
他关切地问道，试图伸出手去触碰她，但被醒黛冰冷的目光制止了。
一整夜足够让人思考很多事情。
乔羽书焦急地解释道：“黛儿，她是昌平侯的女儿，我实在没办法，我昨天也不知她会来找你麻烦……我……”
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让醒黛非常失望，但现在他只能努力补救。
而醒黛只问了一个问题：“乔羽书，她逼你了？”
她想知道，乔羽书是不是真的因为迫不得已才这样做。
乔羽书顿时语塞。
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。
他低下头，避开了醒黛的目光。
这一幕，足以说明很多问题。
醒黛发出了一声淡淡的苦笑。
十岁那年，自己的父母将无家可归的乔羽书带回了家里。
从此两个人再也没分开过。
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贫，但至少他们还有彼此可以互相依靠。
在父母去世后，哥哥越来越过分，是乔羽书一直安慰她，并发誓将来定要高中做官，让她能够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。
然而现在，一切都变了。
“报恩就该纠缠不清吗？”
“这不是我的本意，我昨天留在宴会上，是因为那些大人物们对我的未来都有帮助，黛儿，你知道我想要留在京城，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。”
望着乔羽书那一如既往的温和面孔，醒黛感到前所未有的讽刺。
他说他想求学，于是她把自己卖到国公府，做了两年奴隶。
那时的她毫无怨言，只想为他争取到一个好前程。
他需要钱的时候，她省吃俭用为他积攒。
她自嘲地笑了几声。
“三千两白银，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“反正你现在跟高官攀上了关系，也不枉我爹娘收留你这么久，供你读书。”
“如果你不给的话，我就去外头大闹一场，告诉大家你是怎样一个知恩不报的人，想必你也怕毁了自己名声吧？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。
醒黛不再是从前那副温柔模样。
当乔羽书试着拉住醒黛的手时，却被躲开了。
他显得有些不耐。
“黛儿，你不要多想，我真的别无选择。”
“侯爷愿意扶持我，将来我可以谋得个好的职位，这不正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愿望吗？”
乔羽书努力地想要解释。
在他看来，这样的选择是为了两人共同的未来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