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百官立于朝堂之上,龙椅上却久久不见皇帝踪影。又过了一刻钟,江义敏才向众人道皇帝病重,今日无法上朝。
“昨日皇后娘娘千秋,焰火盛景,只怕是皇上贪杯,今日才会误了朝政吧。”一人看向身旁的叶传明,“尚书令昨日可在席上?”
叶传明笑意勉强,加快脚步,离宫上了马车。
旁边一人赶紧拉住那人,“别胡说,估计是皇上的龙体还未痊愈,才会如此。”
“你们还不知?”有一人凑近,正声道:“昨日行宫起火,那珞玉殿里烧死了一个刺客,俪妃下落不明,皇上今日不上朝...”
那人说这,又回头看了一眼金銮殿上的龙椅,“多半是忧思成疾。”
洛知彰沿着玉阶往下,死死盯着前面步履从容的顾桓祎。
宫门外,两架马车并驾。
洛知彰掀开车帘,“下官在行宫留了暗卫,护俪妃娘娘周全。暗卫来报,诚王爷半个月之前曾去过行宫。昨夜那把火,可与诚王爷有关?诚王爷可知俪妃娘娘眼下人才何处?”
顾桓祎掀起车帘,满脸厌烦地打量着洛知彰,“你既留了暗卫,何必又要来问本王?莫不是你那暗卫无能,护主不力?”
说罢,扬起一侧唇角,朝洛知彰挑了挑眉头。
洛知彰眼尾抽搐两下,眸中生出幽暗之色,放下车帘,回了洛府。
顾桓祎冷眼看着洛知彰的马车离开,沉下脸色,亦回了诚王府。
碧凰宫中,叶皇后扶额坐着,无心茶饭,“洛知微人呢?”
“皇上的人正在加紧搜寻,沿着行宫的小河向外一路寻了一夜,也未见俪妃娘娘的踪影,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。”桂落一边盘点昨日的千秋贺礼,一边回道。
“一个洛知微,能有多难杀?”叶皇后放下手,横眉怒道:“派人去找,一定要在皇上的人之前找到她,给本宫杀了她。”
“娘娘放心,奴婢已经派人去寻了,这次一定万无一失。”
“这点事情都办不好,要本宫如何放心?”叶皇后别过眼去,下颚线紧紧绷着,“还有行宫里的那个丁善德,赶紧给他个了断,莫再留下活口。若是他又吐出些什么,只会平白地给本宫招惹麻烦。”
午后,顾桓祁坐在桌案前,执笔怔怔地看着奏折,直到笔尖一滴朱墨滴落在奏折上,白纸黑字上洇染一抹艳色。
江义敏侧目,而后忙取了张干净的宣纸,将上头的朱墨汲取到宣纸上,“皇上自昨夜动怒昏迷,醒来便后来了尚宸殿里看折子,皇上龙体要紧,可要先歇歇?”
顾桓祁将手中朱笔搁下,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“景熙还在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