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心中悬着的巨石并未完全落下,反而因这“通过”二字更添沉重——代价太过惨烈。
“大供奉!”马红俊猛地抬头,赤红的双眼布满血丝,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,“灵儿她…她怎么样?我该怎么做?求您指点!”
波塞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看着他周身那前所未有、温顺却蕴含着惊人守护意志的火焰,以及那火焰光茧中林灵微弱的气息。她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她的灵魂与岛屿本源进行了最直接的碰撞与融合,承受了超越极限的冲刷。此刻,她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个巨大而混乱的生命漩涡。外力,无论善意恶意,皆是惊扰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片生机盎然的绿意:“凤凰之火,至阳至刚,本为毁灭。然汝心念纯粹,守护之志引动火焰本源最深处的‘涅盘’之意,化毁灭为生机之温床,恰是维系她生命之火不熄的唯一薪柴。维持现状,便是你唯一能为她做的。剩下的…”
波塞西的目光重新落回林灵身上,带着一丝洞悉命运的深邃:“…只能靠她自己。能否在这毁灭与重生的夹缝中,将那磅礴的古魂意志与法则烙印彻底消化、化为己用,铸就属于她自己的生命神性根基…成则脱胎换骨,败则…”她没有说下去,但未尽之意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。
“败则如何?”马红俊的声音带着颤音。
“灵魂根基崩毁,肉身化为这岛屿新生草木的养分,与这方天地彻底融为一体。”波塞西的声音平淡无波,却字字如冰锥刺骨。
“不!她不会败!她一定能挺过来!”马红俊低吼一声,眼神中的恐惧被一股近乎疯狂的坚定取代。他不再说话,只是将所有的精神力、所有的意志都倾注在维持那层温暖的光茧之上。赤红的凤凰羽翼虚影在他身后无声展开,并非用于飞翔,而是将所有逸散的能量都收拢回来,更紧密、更专注地包裹着怀中的人。他周身的火焰颜色似乎更深邃了一丝,那淡金色的纹路也更加清晰,隐隐透出一种神圣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