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后厨备宴,” 陈家骐的声音穿过雕花窗棂,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燕子,“把去年封存的竹叶青取两坛,再将那套珐琅彩的餐具摆出来。今日我要与几位贵客,好好喝上几杯!”
李昭君闻言浅笑,眼尾的梨涡盛着暖意:“老爷子这般破费,倒让小女不安了。” 李子雄已按捺不住兴奋,握拳在掌心轻叩:“定不负老爷子厚爱!” 林妙妙虽未言语,却悄悄抬眼望向陈天宇,眸子里盛着细碎的星光,像是落满了常乐镇车行的灯笼。
陈天宇望着眼前这幕,忽然觉得厅外的石榴花似乎更艳了些。夕阳穿过窗棂,将众人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,像一幅被时光浸润的水墨画,温柔得让人心头发烫。
穿过雕花木廊转入后院时,晚风正卷着满院栀子花香扑过来。李昭君扶着鬓边的银钗,眼尾余光瞥见青砖地上交错的剑影 —— 穿水红劲装的女子正旋身踢腿,腰间红绸随动作翻飞如烈火,淡蓝衣裙的姑娘则执剑而立,剑尖斜指地面,裙裾上绣的白梅在暮色里若隐若现。
“嗤 ——” 秦红殇收势时瞥见来人,鼻腔里冲出一声轻哼,足尖碾过地面的碎花瓣。她自认得李昭君,之前在太白酒庄初见时,这女子也是这般含笑带怯的模样,此刻却换了身藕荷色罗裙,更显得身姿窈窕。
叶清怜收剑的手顿了顿,指尖缠着的银线勒出红痕。她望着陈天宇身后的两位女子,李昭君眼波流转如秋水,林妙妙虽穿着布裙却眉眼清秀,心口忽然像被针扎了下 —— 这人身边怎么总围着莺莺燕燕?家里已有自己和红殇,竟还带回两个这般出挑的。
“不知这二位姐姐是?” 李昭君率先打破沉默,裙摆随着转身轻扫过廊下的青苔,笑意温软却带着几分探究。她早瞥见秦红殇翻起的白眼,叶清怜垂下眼帘时颤动的睫毛,那点敌意藏得再深,也逃不过她商场历练出的眼力。
林妙妙攥着裙角的手紧了紧。常乐镇的日子里,她只见过陈天宇独来独往,偶尔吃李昭君的醋时,还能靠姐妹情谊化解,可眼前这两位分明与他亲近,尤其是那红衣女子,看自己的眼神像淬了冰。
陈天宇的指尖在鼻尖蹭出红痕,喉结上下滚动:“昭君,妙妙,这两位是我的未婚妻。” 他转向秦红殇时,对方正梗着脖子看天边晚霞,红绸腰带在腰间拧成死结。“这位是秦红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