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府邸朱门大开,鎏金铜环在日光下泛着暖光,门前的石狮子眼露威严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百年世家的底蕴。陈天宇带着一行人穿过雕花影壁,青石板路上的青苔被鞋底碾出细碎的声响,廊下悬挂的宫灯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,将众人的身影在青砖上拉得忽长忽短。
老管家陈福佝偻着身子快步迎上来,花白的胡须在急促的步伐中微微颤抖,他先是给陈天宇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,浑浊的眼睛在扫过秦红殇等人时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高声吩咐身旁的小厮:“快,快去禀报家主和各位长老,就说天宇少爷带着贵客回来了!”
议事厅内早已弥漫开淡淡的檀香,紫檀木长案上摆着青瓷茶具,沸水注入时腾起的白雾袅袅娜娜,缠绕着梁上悬挂的 “忠孝节义” 匾额。陈家骐端坐在正中的梨花木太师椅上,暗紫色的锦袍上绣着暗纹祥云,虽已年过八旬,脊背却依旧挺直如松。左手边的陈玄罡身着墨色长衫,右手不停摩挲着颌下银须,目光在来客身上流转时带着审视的锐利。两侧的紫檀木座椅上,陈家的长辈们或端茶轻啜,或交头接耳,女眷们的珠翠环佩随着细微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像是在为这场会面伴奏。
墨如玉一身月白锦袍,腰间悬着柄乌鞘长剑,端坐时脊背挺直如剑,举手投足间自有江湖儿女的洒脱。赵如烟则坐在首位,偶尔抬眼看向陈天宇时,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杨莲花一身绯红劲装,腰间束着玉带,将玲珑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,她端起茶杯的手指修长白皙,指甲上涂着凤仙花汁染就的艳色,与她清冷的气质形成奇妙的反差。叶清怜则是一身素雅的湖蓝色衣裙,安静地坐在其身旁,仿佛一株临水的青莲,存在感不强却自带风骨。
陈家骐的笑声如同洪钟撞响,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:“哈哈哈,没想到宇儿在外竟然认识这么多江湖上的朋友!”
他说着起身,袍角扫过案几上的茶盏,带起一阵微风,“墨庄主年纪轻轻便执掌铸剑山庄,江湖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,今日一见,果然是芝兰玉树的好模样,观你气息沉稳,内力定然已臻化境吧?”
陈玄罡跟着抚须而笑,目光转向杨莲花时多了几分郑重:“莲花宫近年在江湖上声名鹊起,杨宫主以女子之身执掌门户,手段定然不凡。我等虽久居京城,却也听闻宫主剑法卓绝,更难得的是心怀侠义,去年江南水患时,莲花宫捐赠的粮草可是救了数十万百姓啊。”
杨莲花起身时绯色裙摆在地面扫过一道优美的弧线,她拱手时手腕翻转间露出银质手镯,声音清越如泉:“大长老谬赞了。” 她眼波流转间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,“莲花宫不过是仗着先辈留下的几分薄产,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。陈家世代忠良,镇守京城数十年,护佑一方百姓安宁,这等功绩才是我辈江湖人该敬仰的。”
墨如玉跟着起身,乌鞘长剑在腰间轻轻晃动,发出细微的嗡鸣:“陈家世代簪缨,却从不轻视江湖儿女,这份胸襟气度,才是真正让我辈钦佩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