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看向手中的记忆碎片，忽然想起黎烛消散前的眼神。
那不是告别，是托付。
"闭眼。"他对林婉儿说。
少女愣了愣，依言合上眼睫。
秦千风将晶石按在眉心，灵力如潮水般灌入。
剧痛瞬间撕裂识海，无数画面涌来：
——穿白大褂的青年在实验室举着试管，背后墙上挂着"2023年诺贝尔生理学奖"的锦旗；
——红裙少女站在悬浮城楼顶，身后是遮天蔽日的机械巨龙，她转头对镜头笑："这是我穿越的第三千六百个世界"；
——最深处，一片混沌中，无数眼睛在注视。
那些眼睛没有瞳孔，却让他想起溶洞石壁上的螺旋符文。
"我不是第一个。"秦千风的声音发颤，晶石"啪"地碎成齑粉，"我们的世界......"他抬头，看见林婉儿睫毛上凝着泪，玄霜的冰月出现裂纹，封冥的禁术灰雾正在被青铜铃的声波撕裂，"是被观察的实验场。
而我，是他们选中的......承载体。"
"荒谬。"云渊的声音穿透灰雾，他的青铜铃已震碎半面冰月，"不管你是什么，今天，命运之钥必须......"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众人同时抬头。
天际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。
原本湛蓝的天空裂开一道漆黑缝隙，像被无形的手撕开的幕布。
缝隙里涌出的气息让秦千风的图腾灼痛——那不是灵力，不是魔气，甚至不是他所知的任何能量。
更像......某种目光。
林婉儿的净灵阵突然爆成金粉。
玄霜的冰月彻底碎裂，寒雾凝成冰晶坠落。
封冥的禁术灰雾被撕出缺口，云渊的青铜铃当啷坠地。
"那是......"墨流苏的玄铁剑掉在脚边，他望着天际的裂缝，声音里第一次有了动摇，"不属于这个维度的......"
裂缝深处，有什么动了动。
秦千风握住林婉儿的手。
少女的指尖冰凉，但在他掌心轻轻回握。
他看向墨流苏，后者正重新握紧剑柄；看向玄霜，她的掌心又浮起新的冰月；看向封冥，守墓人后裔抹去嘴角的血，重新结印。
天际的裂缝还在扩大。
但这一次，他不再是独自握着刀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