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如魏公公方才所说,辽东本地将门势力盘根错节,尾大不掉,已成痼疾。”
“他们贪墨军饷,甚至与建奴暗通款曲都有可能。”
“熊廷弼与他们势同水火,难以调和。”
“此外,朝中党争也延伸到了辽东,比如那个处处与他掣肘的巡抚王化贞……”
邱白叹了口气说:“这些内耗,极大地牵制了熊廷弼的精力,也严重削弱了辽东的防务。”
朱由校眉头紧锁,咬牙道:“这些蛀虫……那邱师傅的意思是?”
邱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,沉声道:“非常之时,当用非常之法。”
“既然王化贞等人只会坏事,那就立刻将其调离辽东,换上能支持熊廷弼,能与他同心协力的人。”
“对于那些盘踞地方、阳奉阴违的辽东将门,要恩威并施,该给的钱粮军饷,可以适当给,稳住他们暂时不添乱。”
“但同时,要秘密收集他们的罪证,安插我们信任的将领逐步渗透、分化,待时机成熟,再行雷霆手段整肃!”
“稳住辽东,就是要为熊廷弼创造一个能放手施为、相对清净的环境,让他能集中精力对付建奴,守住国门!”
“好!说得好。”
朱由校听得心潮起伏,用力一拍扶手。
“就依邱师傅所言!”
他转身看向魏忠贤,急切道:“魏大伴,你立刻拟旨,将那个王化贞调回京城述职,辽东巡抚另选干员……”
“嗯,人选你和邱师傅商议着办。”
“辽东将门那边……也按邱师傅说的办,先稳住他们,但暗地里给我盯紧了!”
他此刻展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果断。
邱白见朱由校理解并采纳,脸上露出一丝欣慰,然后竖起了第三根手指,声音带着破开迷雾的坚定。
“只要我们稳住了辽东,争取到了时间,练出了新军,那么就要对建奴发起反击,逐步蚕食,收复失地!”
“建奴可以赢我们十次百次,但只要我们能赢一次关键性的战役,就能打断他们的脊梁,就能极大地鼓舞全国军民士气,就能将战略态势扭转过来!”
“一旦辽东平定,建奴之患解除。”
邱白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最后落在朱由校脸上,自信道:“我们手握强军,国库也因掌控了财源和内帑支持而日渐充盈,那么第三步——也是最关键的一步.......”
“向那些长期以来享受优免特权、逃避税赋、掏空国本的土豪士绅、宗室勋贵们开刀,让他们按照田亩、资产如实缴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