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红了眼的士兵,根本没有机会逃走,只能挤在一起往前冲。
尸体在豁口内侧堆叠了一层又一层,双方士兵几乎是踩着滑腻的血肉和内脏在搏杀。
一个浑身浴血的闯军把总连滚带爬地冲到杜可秀的面前:“将军!顶不住了!官兵的火器太猛了!弟兄们死伤无数,就算我们的兵力原本占优,现在也……”
把总的话还没说完,杜可秀眼中凶光一闪,手中腰刀猛地劈下!
“废物!”
杜可秀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寒冷。
寒光一闪,报信的把总捂着喷血的脖颈,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软软栽倒。
杜可秀一脚踹开尸体,对着身边仅剩的亲卫队长嘶吼:“去!把城隍庙附近抓的那些刁民!给老子全押过来!快!!”
“用他们挡在前面!我看那些狗官兵敢不敢对着自己的‘父老乡亲’开枪!”
亲卫队长浑身一颤,嘴唇发抖,刚想说点什么。
但是在杜可秀野兽般的目光逼视下,他屁也不敢放一个,转身带着一队凶神恶煞的督战队去抓人了。
很快,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、叫骂声和鞭打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战场上的兵器碰撞和垂死哀嚎。
一群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的百姓,被如狼似虎的闯军用刀枪驱赶着,跌跌撞撞地涌向豁口方向。
他们脸上布满惊恐和绝望,老人踉跄跌倒,立刻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。
孩子吓得哇哇大哭,被粗暴地拖拽着前行。
人群中,几个妇人抱着襁褓之中的孩子,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。
督战队的咆哮声淹没在百姓的哭嚎中响起:“滚过去!挡在前面!谁敢后退,立刻砍了!”
可怜的城中百姓被当成了最残忍的肉盾,横亘在豁口处浴血奋战的天策军和闯军残余的长枪兵之间。
“将军,你快看啊!”
刘瞎子正将一个闯军枪兵捅翻在地,猛地看到前方涌来的人群,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身边的士兵们也都愣住了,手中的刀枪下意识地顿住。
他们大多是平民百姓,有少数人本来就是平阳府的人。
看着那些惊恐哭泣、面有菜色的百姓,看着其中那些老人和孩子茫然无助的眼神,一股巨大的寒意和愤怒瞬间攫住了他们。
杜可秀歇斯底里的狂笑透过人群隐约传来;“继续冲啊,来啊,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