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寒？”
叶天涯的声音在魔风中打着颤，指尖的混沌气流险些失控。苏清寒瞳孔里的纯黑正在漫延，连眼白都被染成墨色，唯有那抹陌生的笑意僵在唇角，像极了画皮鬼的假面。
镇邪玉碎裂的粉末还在簌簌飘落，令狐白突然挥剑斩向苏清寒身后——三道黑影刚从黑雾中显形，就被剑光劈成了血雾。“是影魔族的傀儡术！”他嘶吼着挡在叶天涯身侧，“她被控制了！”
叶天涯却看清了傀儡术的咒印，那是刻在苏清寒脊椎上的暗纹，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闪烁。混沌功法自动运转，他突然想起嵩阳仙府秘典里的记载：影魔族最擅长以血亲为媒，种下子母咒。
“同源生，两仪灭……”叶天涯攥紧那枚弑神令，玉简边缘的棱角几乎嵌进肉里。苏清寒掌心的轮回镜光晕突然暴涨，将云中歌所在的祭坛照得透亮——祭坛石柱上刻着的，竟是与他前世帝陵中一模一样的守墓符文。
暗金甲士狂笑起来，长戟在地面划出火星：“混沌之主果然聪慧！你以为苏清寒为何能压制火煞？她本就是用轮回镜碎片炼制的容器，专门用来……”
话音被一声闷响截断。叶天涯突然出现在祭坛前，混沌气流如潮水般涌向锁链。云中歌猛地抬头，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：“别碰我……体内有……”
“轰！”
锁链崩碎的瞬间，云中歌体内爆发出刺目的红光。那不是魔煞，而是与火煞之毒同源的气息，却比叶天涯伤口里的毒浓烈百倍。苏清寒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，瞳孔里的纯黑竟褪去少许，露出原本澄澈的底色：“天涯……快走……”
叶天涯反手将她揽入怀中，这才发现她后心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。一枚三寸长的骨针正插在她的灵台穴上，针尾刻着凌霄仙主的本命仙纹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叶天涯喉间滚动着寒意，混沌气流在周身凝成金色铠甲，“你们先用影魔咒控制清寒，再以中了火煞的云中歌为饵，就是想逼我动用混沌本源来净化这两重毒。”
暗金甲士的笑声戛然而止：“你既然知道了，更该明白自己无路可退。弑神令已认你为主，神族很快就会感应到气息——到时候别说报仇，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。”
叶天涯低头看向怀中的苏清寒，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，掌心的轮回镜光晕却在此时分出一缕，轻轻缠上他的手腕。那触感温润如玉，竟让翻涌的火煞之毒瞬间平息。
“我若死了，混沌本源会护住你。”苏清寒的声音轻得像羽毛，“轮回镜碎片……能暂时封印影魔咒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暗金甲士突然暴怒，长戟直指叶天涯心口，“她在骗你！那是轮回镜的献祭术，用她的神魂……”
“我信她。”
叶天涯打断他的话时，混沌气流正顺着苏清寒的指尖涌入她的灵台。弑神令突然悬浮起来，玉简上的篆字发出血色光芒，将整个魔渊照得如同白昼。他看见暗金甲士战甲下的皮肤开始崩裂，露出里面流淌着金色血液的骨骼——那是只有混沌嫡系才有的特征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叶天涯的声音冷得像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