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国后那场在爸爸怀里崩溃的大哭，像是一场迟来的、酣畅淋漓的暴雨，冲垮了心口那座由仇恨和冰冷筑起的堤坝。
虽然第二天醒来，我又恢复了那副没什么表情、眼神冷淡的模样，但有什么东西，确实不一样了。
心底那块最坚硬的冰，似乎融化了一角，露出底下久违的、带着点温热的土壤。
生活似乎暂时步入了某种“正轨”。
国外的产业，尤其是那几家仇人留下的“遗产”，像散发着腐臭味的烂肉，我看着就膈应。
果断下手，该合并的合并，该清算的清算。
肥得流油的核心资产和现金流？毫不客气，笑纳了。
至于那些遍布各地的房产、地产？啧，被我宰了那么多人，凶宅晦气，谁爱要谁要。
“金算盘，” 我把一堆文件推到桌角，对着恭敬候命的眼镜男抬了抬下巴，“名单上这些，打包，捐给国家相关部门。就说……天北冥集团热心公益，回馈社会。”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处理一批废旧纸张。
金算盘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了然和……不易察觉的敬佩？
他迅速记下：“是，祁少。手续和公关文案我会处理妥当。”
“嗯。” 我挥挥手，示意他可以滚了。
赚钱嘛，不寒碜。
我躺在老板椅上，脚丫子晃悠着，研究着全球各行业的利润报告。
啧，果然，来钱最快、最暴利的，还是那些踩在红线上、甚至直接跨过去的灰色黑色产业。
看得人……怪心动的。(￣ω￣;)
但是……
脑子里闪过妈妈温柔的笑脸，还有她抱着我时，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，以及她无数次在我耳边念叨的话：“闹闹，要做个善良正直的人哦，要遵纪守法……”
行吧。
我，祁北屿，天不怕地不怕的活阎王，唯一怕的……大概就是妈妈在天上失望的眼神。(′? ω ?`)?
守法就守法。
那些害人的玩意儿，我不碰。
但钱还是要赚的！而且要大赚特赚！
我摸着下巴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。
国外那些地方……嗯，民风“淳朴”（彪悍），抗压（打击）能力强，而且钱多人傻（相对而言）的也不少。
那些不害人、但利润丰厚的灰色地带产业……倒是可以考虑在那边生根发芽。
于是，天北冥的海外版图开始悄然扩张，以一些“特殊”的方式，扎根在监管相对宽松或者……拳头就是道理的地方。
钱嘛，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涌进来，再通过复杂的渠道洗白、回流。
至于国内？根子得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