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升机尾翼冒出浓烟,螺旋桨的尖啸声撕破雪原的寂静。张骁一脚踹开变形的舱门,狂风卷着雪粒灌进来,刮得人睁不开眼。陈青梧的左手还死死攥着从实验室抢出的种子匣,右手拽住陆子铭的背包带,三人像一串被甩出机舱的蚂蚱,直直坠向冰河。
“抱头蜷身!”张骁的吼声被风声吞了一半。
陈青梧在失重中瞥见下方蜿蜒的冰裂隙,瞳孔骤缩——若是摔在那刀锋般的冰棱上,怕是连全尸都留不住。她咬牙将种子匣塞进冲锋衣内层,双腿猛地蹬向机舱残骸借力,整个人斜斜扑向一片积雪深厚的斜坡。陆子铭在半空甩出登山绳缠住突出的冰岩,绳索却“咔嚓”一声被下坠力道扯断。千钧一发之际,张骁的古剑“锵”地出鞘,剑锋擦过冰壁溅起一串火星,硬生生将下坠轨迹扭了半尺。
“嘭!”
三人接连砸进雪沟,陈青梧的后背撞上一块暗冰,疼得眼前发黑。还没等她喘匀气,头顶便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——坠毁的直升机在冰河上炸成一团火球,气浪掀飞了半截雪地车,燃烧的碎片如流星雨般砸落。
“咳咳……这要是直播,弹幕肯定刷‘经费爆炸’。”陈青梧吐出嘴里的雪沫,抹掉护目镜上的冰渣。她的大衣被划开一道裂口,露出内衬的防弹纤维,那是上个月在罗布泊从“镜像人”尸体上扒来的战利品。
张骁单膝跪地,青铜剑插在雪中稳住身形。他的面罩裂了条缝,颧骨上一道血痕格外刺目。“特工队还剩七人,”他眯眼望向远处雪坡上晃动的黑影,“带头的叫汉斯,德语口音,右肩有旧伤——刚才缠斗时他左手总慢半拍。”
陆子铭瘫在雪堆里直喘,眼镜片碎了一只,手里还紧握着那本从冰棺谜阵顺来的《甘石星经》。“先操心眼前的,”他哆哆嗦嗦指向东方,“雪崩要来了。”
地平线上,闷雷般的轰鸣层层逼近,连绵的雪峰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,腾起的雪雾遮天蔽日。陈青梧抓起一把雪按在额角止血,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几分。“进冰裂隙!”她扯开领口,掏出贴身藏的青铜司南——这是在上一集黄山云海蜃楼中得来的关键道具,此刻指针正疯狂震颤,直指百米外一道幽深的冰缝。
三人连滚带爬冲进裂隙,陈青梧反手甩出三枚荧光棒。冷光下,冰壁呈现出诡异的淡蓝色,无数气泡冻结在冰层中,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。张骁突然停下脚步,青铜剑横在胸前。“有东西跟进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。
冰隙深处传来“沙沙”的摩擦声,两道惨白的影子贴着冰壁蠕动。陈青梧将荧光棒向上抛去,光芒照亮了那东西的全貌——人形,四米高,浑身覆满冰晶般的白毛,利爪足有半米长,正是纳粹基因实验催生的雪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