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齐刷刷转头——二十米高的猴面包树正在缓慢旋转,皲裂的树皮间渗出汩汩血泉。陈青梧剑尖挑起地上一截藤蔓,汁液竟是诡异的靛蓝色。“不是树动,是我们中了致幻孢子。”她反手将古剑插入地面,剑柄铜铃骤响,清越的颤音撕开迷雾一角。
张骁趁机甩出飞虎爪,钢索缠住远处枝干:“抓着绳子走!这瘴气专破内家龟息术,老子撑不过三分钟!”
他们在藤蔓间荡过毒瘴区时,陈青梧瞥见树冠深处闪过一抹银光。那是个戴着彩羽头冠的土着少年,眼眶涂着赭石颜料,正朝他们举起吹箭。电光石火间,她袖中射出一枚铁蒺藜,精准打偏吹箭方向。毒针擦着陆子铭的耳廓钉入树干,针尾缀着的金刚鹦鹉羽毛仍在颤动。
“下次能不能瞄准点?”陆子铭的声音从防毒面具里闷闷传出,“我新配的助听器很贵的!”
“闭嘴,书呆子。”张骁拽着他落地,青铜剑顺势劈开挡路的荆棘。腐殖质下露出半截森白腿骨,趾骨上套着生锈的脚镣。“十九世纪的囚犯链。”他用剑尖挑起铁链,锈屑簌簌而落,“英国佬当年抓土着当矿奴,病死的都扔在这儿喂树。”
鼓声忽止。
陈青梧突然按住两人肩膀。夕阳最后一缕余晖穿透雨林,照亮前方百米处的景象——七八具尸体呈放射状倒伏,皮肤泛着诡异的翡翠色。他们穿着现代登山服,背包拉链敞着,露出半截镶满宝石的黄金权杖。
“是盗宝贼。”陆子铭蹲下身,镊子夹起尸体手心的黑曜石碎片,“库库雅拉的诅咒图腾,接触者会......”
尸体猛地睁眼,瞳孔缩成两道竖线。
张骁的青铜剑比思维更快,寒光闪过,头颅滚落时喷出的不是血,而是密密麻麻的透明虫卵。虫卵见风即化,腾起青烟凝成骷髅形状。陈青梧甩出三张黄符,符纸无火自燃,将青烟烧得滋滋作响。
“尸蛊。”她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血咒,“这些人是被献祭的活桩,专养守墓蛊虫。快找刻痕指示的禁地入口,蛊母一醒,整片雨林都是虫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