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内昏暗潮湿,石缝间渗出的绿雾泛着腐草气息。陈青梧点燃药囊中的艾草,驱散毒瘴的同时,也照亮了洞壁上的古老刻画——无数跪拜的人影环绕铁鸟残骸,而残骸上方悬浮着狼首人身的巨影,利爪正撕开一道星光璀璨的裂口。
“星门。”她抚过壁画上的裂口,指尖沾满湿滑的苔藓,“萨满预言中的‘星门启于北’,根本不是吉兆……这是献祭通道。狼神要的不是供奉,是魂魄!”
张骁忽然“咦”了一声,青铜剑挑起角落一具半掩在淤泥中的尸骸。尸身套着残破的匈奴皮甲,腰间铜牌刻有公输氏徽记,手中紧攥一卷羊皮,皮上朱砂写满密文。陈青梧接过羊皮,天工系统自动解析字形:“……铁鸟栖昆仑,星门通幽冥。然贪者触其锋,魂堕无间,永世……后面被血污盖住了。”
“公输家的人也死在反噬下。”陆子铭用发丘印扫过尸骸,腐肉如遇骄阳般迅速干瘪,露出森森白骨,“这诅咒缠了千年。”
洞口蓦地传来碎石滚落声,秃鹫的狞笑刺入耳膜:“跑啊!怎么不跑了?”
张骁反手将青铜剑掷出,剑身撞上洞顶垂落的冰锥,数十根尖冰如利箭倾泻,将追兵逼退数丈。陈青梧趁机展开羊皮卷背面——血污下竟是一幅简略的山腹地图,标记着雷击区与逃生密道。
“东北角,三百步外有暗河!”她眸中亮起火光。
三人贴着洞壁疾奔,秃鹫的子弹在身后炸开团团冰雾。至暗河畔时,陈青梧腕间咒文已蔓延至手肘,黑血浸透布条,滴滴答答坠入河中。河水触血竟沸腾起来,无数半透明的人脸自水底浮出,张口发出无声哀嚎。
“是生魂……萨满把殉葬者的魂魄封在暗河做屏障!”陆子铭额角渗出冷汗,发丘印的光芒忽明忽暗。
张骁突然夺过陈青梧的药囊,将全部艾草倒入暗河。火焰“轰”地窜起,河水如滚油遇火,顷刻燃成一道火墙。人脸在烈焰中扭曲消散,露出河底锈迹斑斑的铁索桥。
“走!”他拽住陈青梧跃上铁索,桥身剧烈摇晃,秃鹫的子弹擦着耳畔飞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