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宏凭借“敛息术”与“疾影步”,多次如影随形。他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腥气,带着冥界深处的死寂与冰冷,与玄阴帮驳杂的阴煞之气迥然不同,纯粹得令人心悸。
在黑石城外围的一处隐秘山谷,他“看”到(灵犀诀勾勒出魂魄的颤动),几名夜魇古族成员正布下一座庞大到令人发指的阵法。那不是寻常的聚灵或防御,而是以血肉为引,以魂魄为基。浓重的腥臭伴着死亡的腐朽之气,从阵法核心弥漫开来,仿佛无形的触手,正缓慢而贪婪地抽取着周围生灵的生命精元,将其化为一种令人不安的诡异能量。
“血祭大阵……”虚妄子在林宏识海中发出破碎的意念,带着无法抑制的战栗,“此为……异道之邪法……可……炼化万物……抽取本源……用于……转生夺舍……他们……欲将此地……尽数化为……炉鼎之资……”那颤抖的尾音,像被什么恐怖的回忆撕扯着,连虚妄子这般残魂都感到彻骨的恐惧。
林宏“感知”到,城中某些幽暗之处,夜魇古族的炼药师们正秘密炼制着一种无形的毒素。它不致命,却如附骨之蛆,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修士的灵根与心智,将生机一点点抽离,只留下一具虚弱、麻木、任人宰割的空壳。他甚至“听到”那些无声的嘶吼,来自被秘密捕捉的低阶妖兽和流民,他们的精血被提炼,化作毒素的引子,那种极致的痛苦,让林宏的五脏六腑都传来阵阵刺痛。
他亲眼“看”到,那些近期被夜魇古族“选中”的弟子,灵力波动逐渐变得紊乱,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动,浮上一层诡异的呆滞。他们的脸上,却挂着一种狂热的、被洗脑般的笑容,对自身的萎靡浑然不觉,反而以为那是功法精进的征兆。那笑容在林宏眼中,比鬼魅更甚,寒意自脊椎直冲头顶。
一种灼热的愤怒在林宏胸腔中翻涌,与刺骨的寒冷交织。夜魇古族行径之恶毒,远超玄阴帮的简单粗暴。他们视众生为刍狗,为一己私欲,欲将整个黑石山脉的生机榨取殆尽。这显然是一场血腥而庞大的夺舍清洗,甚至可能波及更广阔的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