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是今天从沈府搜出来的。"他声音低哑,"沈宏远早就仿造了一枚,就等着我们把真的交出去,好当场掉包。"
我看着那枚假印,突然笑出声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,后背的伤口被扯得生疼。
好一招釜底抽薪。
他们不仅要翻案,还要让我父亲死后都背着通敌的罪名,让我这个"罪臣之女"永无翻身之日。
"不能交。"萧彻攥紧那枚假印,指节泛白,"明天我去朝堂,就说私印遗失了。"
"不行!"我抓住他的手,掌心的燎泡蹭破了,血珠滴在我的手背上,"你去说,他们只会说你包庇罪臣之女,连你一起拖下水!"
"那怎么办?"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"总不能让你......"
"我去。"我打断他,拿起那枚真的私印——冰凉的铜面硌得掌心生疼,"我去交印。"
萧彻的脸色瞬间变了:"明慧你疯了?他们早就设好了圈套......"
"我知道。"我摩挲着印上的纹路,突然想起父亲血书里的话,"但他们漏了一件事。"
父亲的私印背面,刻着个极小的"慧"字,是我小时候换牙时,拿着刻刀乱划上去的,歪歪扭扭像条小蛇。除了我们父女,没人知道。
"他们仿得再像,也仿不出这个。"我把私印塞进他怀里,"明天你陪我一起去。"
他盯着我看了很久,突然俯身,吻落在我手背上的血珠上。温热的触感顺着血管蔓延到心脏,烫得人发慌。
"好。"他说,"一起去。"
那夜的梅子酒终究没喝成。
我趴在萧彻的膝头,听他讲萧家世代封印饕餮的秘密。他说每代传人都活不过三十五岁,他父亲死时才三十三,而他今年已经二十七了。
"或许我能活得久一点。"他指尖梳过我的头发,声音很轻,"毕竟......我找到能压制它的东西了。"
"是什么?"
他低头,吻落在我的额头上:"是你。"
雪下到后半夜时,我被冻醒了。身侧是空的,廊下传来压抑的咳嗽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