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轻轻擦过我腕上的绷带。
“他写下这句话。
定是有办法两全。”
两全?
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。
三年前。
爹选了保我活。
让沈家满门死。
如今。
难道要我选保母珠毁。
让妹妹死?
“往前走吧。”
我别开脸。
不敢再看那幅画。
“李太医该等急了。”
密道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。
前方传来隐约的水声。
萧澈示意我停下。
从怀里摸出块小石子。
往前扔去。
“咔哒”一声。
前方突然落下道铁网。
网眼上缠着淬了毒的荆棘。
“果然有机关。”
萧澈低骂一声。
火折子凑近岩壁。
“这边有个暗门。
是太医院的人自己走的近路。”
暗门后是条更窄的路。
仅容侧身通过。
岩壁上渗着水珠。
滴在地上。
发出“嘀嗒”声。
像地牢里的陋刻。
“快到了。”
萧澈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前面就是太医院的地牢入口。
李太医的人应该守在那里。”
我摸出药箱里的迷药。
是用柳氏爹留下的药草做的。
无色无味。
能让人昏迷半个时辰。
“我去引开他们。
你找机会进地牢。”
“不行。”
萧澈按住我的手。
火光照亮他眼底的坚决。
“要去一起去。
你忘了?
母珠要两个人的血才能毁。”
他顿了顿。
补充道:“你的血。
和……晚晚的血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对啊。
爹写的是“母珠畏至亲血”。
至亲。
不止我一个。
还有晚晚。
若是她自愿……
“走。”
我攥紧手里的迷药。
活蛊的烫意顺着筋脉往上涌。
像给我添了股狠劲。
“让他们瞧瞧。
沈家的女儿。
不是好欺负的。”
地牢入口守着两个侍卫。
穿着太医院的制服。
腰间挂着铜钥匙。
萧澈冲我比了个手势。
我会意。
从怀里摸出枚银针。
屈指弹了出去。
银针“嗖”地扎进左边侍卫的膝弯。
他“哎哟”一声栽倒。
右边的侍卫刚要拔刀。
萧澈已经像阵风似的冲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