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笑了。
疤在晨光(天快亮了)里动了动。
“找不来。”
“是‘噬心蛊’。
“当年越狱时。
“被刑部尚书的人下的。”
我愣住了。
噬心蛊。
南疆最毒的蛊。
中蛊者每月十五会痛不欲生。
像有虫子在啃心。
“为什么不早说?”
“你帮我复仇。
“是为了让我替你解蛊?”
他没直接回答。
从墙角拖出个木箱。
打开时。
里面全是卷宗。
“这些是侍郎的贪腐账册。
“老琴师偷偷抄的。
“藏在琴柱里。
“我昨天去取的。”
我翻着账册。
墨迹里混着点暗红。
像血。
“老琴师的死。”
“真的是自尽?”
沈砚的手指。
点在“瑞宝斋”三个字上。
“他杀。
“用发簪自尽。
“太刻意了。
“发簪是你袖中那支的同款。
“是苏婉柔让人放进去的。”
窗外传来马蹄声。
很轻。
是周富商来了。
“记住。”
沈砚突然抓住我的手。
他的手心全是汗。
“在凝香阁。
“看见穿青布衫的小厮。
“是我的人。
“他会给你传消息。
“别相信任何人。
“包括老鸨。
“她收了侍郎的钱。
“当年把你扔出去。
“就是她的主意。”
周富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“沈大侠?
“准备好了吗?”
沈砚松开我的手。
往我袖中塞了个小竹筒。
“这里面是迷药。
“不到万不得已。
“别用。
“凝香阁的井水里。
“有我放的药引。
“迷药遇水会失效。”
我跟着周富商出门时。
回头看了一眼竹屋。
沈砚站在门口。
背对着我。
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像柄没出鞘的剑。
周富商的马车很旧。
车厢里垫着稻草。
“阿脂姑娘。”
他赶着车。
声音有点抖。
“到了凝香阁。
“老鸨问什么。
“你就照沈大侠教的说。
“千万别慌。”
我摸着项圈上的“柳”字。
“周先生。
“你欠沈砚三条命。
“是哪三条?”
马车突然颠簸了下。
周富商的鞭子掉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