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紧纸条,“你母亲救我母亲,不是偶然?”
“是使命。”
沈砚之点头,“她说,双生缺一,血绣阵就启不了,沈家的咒也解不开。”
“当年她没能护住你母亲,一直耿耿于怀。”
我看着手里的香囊,突然明白。
母亲的日记没提沈母,不是忘了,是故意藏着。
她们早就布好了局,等着有一天,让我们来完成。
“沈家现在的家主。”
我把纸条塞回香囊,“是你祖父?”
“是。”
沈砚之的脸色冷下来,“沈万山,当年就是他逼你外祖父绣‘续命图’的。”
“也是他,亲手杀了我娘。”
提到沈万山,他的声音里淬着冰。
我能想象那是怎样的恨意。
十年前偷血蚕茧,十年后寻血绣传人,他的每一步,都踩着仇恨。
“他知道你在找我?”
“应该知道了。”
沈砚之拿起药碗,重新递过来,“沈明回去报信,他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“我们得尽快离开锦绣镇。”
“去哪?”
“京城。”
他看着我,眼神坚定,“沈家的老巢在京城,要解咒,要复仇,总得去闯一闯。”
京城。
那是沈家的地盘,龙潭虎穴。
可除了去那,我们别无选择。
我接过药碗,一饮而尽。
药很苦,苦得舌尖发麻。
沈砚之及时递过颗蜜饯,梅子味的,酸中带甜。
“什么时候走?”
“今晚。”
他说,“我让春桃收拾东西,我们扮成商队的伙计,混出去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却有点发慌。
离开锦绣镇,意味着离母亲和外婆的痕迹越来越远。
那些没解开的谜,比如石臼下的坛子,比如母亲日记里的“血蚕秘地”,怕是更难查清了。
“对了。”
我想起一事,“王盐商怎么样了?”
“疯了。”
沈砚之笑了笑,带着点冷意,“被百鸟朝凤图的灵气冲了心神,现在还在炕上唱曲儿呢。”
“他的盐铺,我让人盘下来了。”
“算是给你凑点路费。”
我愣住了。
他动作倒是快。
“你早就想好要走?”
“从沈明出现那天起。”
他站起身,“锦绣镇藏不住了。”
“你再歇会儿,我去安排车马。”
他走后,我躺回床上,却再无睡意。
从枕头下摸出母亲的日记,翻到最后几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