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锁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念”字,边角被摩挲得圆润光滑。我盯着那银锁,突然想起师傅的卧房——他枕头下总压着个一模一样的银锁,只是上面刻的是“清”。以前我问过,他只说“是个故人所托”,现在想来,那或许是沈念的遗物,师傅一直替她收着。
心口的闷堵突然散了些,像被风吹开的雾。原来他和师父早就认识。可他是血煞教的死士,师父为什么会信他?
“你怎么混进血煞教的?”我追问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道袍上的破洞。
沈砚把银锁塞回怀里,低头看着地面:“念念死后,我去黑风崖哭过三次,被巡逻的教徒抓了。墨尘见我命硬,又懂点粗浅的符咒(以前跟村里的道士学的),就把我扔进死士营,说‘想报仇,就跟着我’。”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点自嘲的笑,“我恨血煞教,可我更想活着——活着才能找机会杀了墨尘,为念念报仇。”
这话听起来天衣无缝,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。死士营是血煞教最严苛的地方,进去的人十有八九活不过三个月,他一个只会粗浅符咒的普通人,怎么可能活着出来,还成了能接触核心任务的死士?
松风突然一阵急,吹得松针簌簌落了满地。我猛地抬头,握紧桃木剑——东边的林子里有脚步声,很轻,但瞒不过常年练剑的耳朵。
“有人。”沈砚也听见了,挣扎着想站起来,却因为虚弱又跌坐回去。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塞给我,“是血煞教的追兵,大概是刚才搜魂幡爆炸的动静引来的。你先走,我拖着他们。”
“你这样怎么拖?”我没接符纸,反而往他身前挡了挡。晨光里,三个穿黑袍的教徒已经走出松林,手里的骨鞭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,为首的那人嘴角挂着狞笑,显然早就盯上我们了。
“两个废物,还以为能跑掉。”为首的教徒晃了晃骨鞭,“沈砚,你反了教规,墨尘大人有令,把你和这小丫头一起带回黑风崖,剥皮抽筋,祭邪神!”
沈砚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股狠劲:“就凭你们三个?”他撑着树干站起来,虽然还在发晃,眼神却亮得吓人,“去年在死士营,你们三个加起来,都不够我一剑劈的。”
教徒的脸色瞬间变了变,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。为首的哼了一声:“那是以前!现在你蛊虫反噬,灵力大损,就是条丧家犬!”他挥了挥骨鞭,“一起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