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见,林天庆在扬州府是何等的根深蒂固,肆无忌惮。
按理说,手持圣谕者,便等同钦差。
但这货竟连钦差的面子都不给,将张贺随意安置在偏厅,便置之不理。
房中。
林天庆看过手谕之后,轻哼冷笑,但并未多言,就将手谕转交给身后的林坚。
林坚一看,眉头微皱:“她这是想做什么?竟让我们交出江南六道的兵符?难道经徐州码头一事,她已经深信我们有异心,想抢先动手,革除我们的兵权?”
他说着话,眸中开始泛起冷色,接道:“父王,若真是如此,那咱们也无需再顾忌什么了。不如,干脆直接绑了她!反正经过这几天的铺排,城中已有数百人死于“锦衣卫”之手,眼下百姓群情激愤,对她这个皇帝已有芥蒂,正好趁势而起,以免被她先手!”
“江南是我们的地盘,就算她死在这,咱们也有千百种理由撇清干系!例如说,嫁祸给反贼!”
林天庆却斥道:“糊涂!本王是如何教导你的,凡事务必冷静,泰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色,沉稳应对。如今她只不过想拿回一块兵符罢了,你急什么?”
“兵符只是一道信物,真正掌权的是本王。没有兵符,江南大军依旧唯我是从,轮不到她林少裳话事!”
林坚闻言怔住,赶忙低头,明显对自己这个父王十分忌惮。
稍顿后,才敢开口:“那父王的意思是?”
“林少裳想取回兵符,许是徐州码头行刺,让她胆战心惊。意识到朝廷已隐约失去对江南大军的钳制,故而小做斡旋罢了。殊不知,本王深耕多年,早已无需兵符就能让百万大军听令!她想要,那就给她!本王倒要看看,这个小侄女能搞出什么花样!”
林天庆冷笑,摆手道:“你去取兵符,然后亲自到城门迎接吧。本王身体抱恙,已卧床多日,不便迎驾,可知?另外,告诉扬州府衙门那些人,谁要是和本王一样身体不适,也可以不去迎接。毕竟,身体要紧,不是吗?她要取回六道兵符,那本王就让她在江南成光杆皇帝!呵呵...”
说着话,他脸上的笑意更浓,更显阴仄。
他本无抱恙,却谎称卧床,还要授意州府衙门官员也一并如此。
这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想给,可见嚣张。
林坚一喜,自知父王称病,并意图联合扬州各大官员拒绝迎接圣驾,是想给林少裳一个下马威,当即乐见于此,赶忙拱手:“孩子明白,这就去办。”
另一边。
扬州东门外。
林少裳与一众镇西军将士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多时辰,可是到场迎接之人,却屈指可数。
除了东门守备军与过往的一些百姓之外,州府衙门只来了几个无关轻重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