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立后?”
林少裳眉头更深,似对陈余这个办法持有疑议,外加此时陈余一副半开玩笑的样子,便道:“朕现在没心思开玩笑,朕要的是切实可行的斡旋之法!”
她本是女子,必须严守这个秘密,保住皇位不失。
若身边多了个人睡在身边,只怕秘密会守不住。
就算这些年来,她在宫中早已习惯了如何掩去女子特征,并尽可能地模仿男人的行事准则。
也相对掩饰得很好,至今除了她身边的百名贴身内侍与两位亲王之外,尚无人确切知道她的隐秘。
但同床共枕的话,这就不一定了。
立后,虽能堵住悠悠众口,却也为她留下了另一个隐患。
且不说该立谁为后,单说消息一曝光后,她马上同意,就显得有点“不打自招,此地无银”的嫌疑。
此前总是拖着不立后,怎么一有流言传出,就马上改变态度了?
朝野百姓与众多官员,大概率不会因为她紧急立后辟谣,而对她消除怀疑。
从某种层面上来说,反而对她更加起疑。
陈余收起笑容,道:“我没有和陛下开玩笑,是真要建议你马上立后,并即时宠幸!”
林少裳扭头望向他,沉声道:“朕在外出巡,毫无准备,且不说皇后人选尚无定论,内阁仍未参议。就算紧急找个人临时救急,你认为这满朝百姓与官员就这么好糊弄?”
“贸然立后,反倒会加速舆论的发酵,让朝野以为朕心虚...”
陈余在小桌旁坐下,为自己倒了一杯茶,轻抿一口道:“谁说皇后人选尚无定论,我不是早就为陛下举荐过了吗?”
严格来说,陈余当时并非举荐,而是强行胁迫。
此时与林少裳关系缓和,却已改口为举荐。
林少裳一愣,倒也马上想起了这事儿,道:“慕容雪?”
“对!雪儿是自己人,且已经事先得知你女子的身份,就算同床共枕,亦不会暴露你。由她做你的皇后,最为合适。而她身为慕容政淳的私生女,认祖归宗,便是郡主。按理说,入宫为妃,也是有资格的。”
“这倒是有些可行...但话说回来,朝臣与慕容家那边如何交代?朕原本只是授意纳慕容雪为贵妃,如今晋升一级,立为皇后,定会有人非议。慕容雪虽是郡主,但始终是在民间长大,在朝臣眼中便等同乡野村妇。而后位之选,当贤淑仁厚,才艺双绝,极具威望。慕容雪除了身份勉强符合皇后资格以外,还有哪一条合适?”
林少裳凝重道:“再者,即便以上问题,朕都可以力排众议,捧慕容雪上位。但...又该如何消除百姓和朝臣的疑虑?朕与慕容雪初识不久,并无感情与太多交集,突然立她为后,唯恐落人口舌。”
陈余放下手中茶杯,正色道:“陛下并非与雪儿没有感情!这两月以来,自你们在渭城外相识后,便一见如故。共同巡视梅州前线战况,渡满江河下扬州期间,感情更是突飞猛进,各自倾心。”
“此事,镇西王世子慕容政淳可为人证,绝无虚假。而陛下你...心悦于慕容雪,早就私下宠幸过她。慕容雪德仁宽厚,虽长于市井,却出淤泥而不染,品行高尚。陛下早有立她为后之心,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,更非只为辟谣,掩饰自己女子的身份!”
听此。
林少裳眼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