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余凝重道:“先生折返回来,就是特意告诉我们这事儿?”
裘老八道:“是,也不全是。除此之外,也为了你二人的性命着想。”
“为我二人性命着想?”
“是的。裘某虽可解此毒,但受限于现有条件与时间,短短数日根本没办法根除。此时你们身上仍有余毒,还有复发的风险。安全起见,我得跟随你们一段时间。待根除你们身上的余毒后,再行离去。裘某做事一向有始有终,既救你二人性命,便不能半途而废。”
裘老八缓缓道。
陈余与林少裳对视一眼,想起地窖中那名“大汉”离开之前也曾说他俩体内余毒未清,倒是个隐患。
而裘老八自诩从军之前便是神医,想必并非空口胡说。
否则,也没能力解得了他俩身上的毒。
一路潜行扬州,仍有数百里距离,留一名神医在侧,倒也是有益无害。
陈余微微沉默后,浅笑道:“原来如此,裘先生有心了。那你便与我们一起上路,去一趟扬州?正好,我仍有有关东瀛人之事,想跟你详谈。”
裘老八见他这么说,心中蓦然一喜,眼中一抹狡黠,道:“好,那我们这就起程?”
“先生请。”
“陈小友请。”
话说之间,三人也没有就箭上之毒一事继续谈论,转而趁着夜色快速消失在村外小道上。
两天后。
扬州,庆王府。
书房中。
看完手中一封密信后,林天庆暴怒不已,甩手将桌上的砚台砸在跪在桌前的一名斥候兵身上。
斥候兵顿时头破血流,却莫敢哼声,任凭鲜血染红甲胄。
“废物!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!”
“田齐亲自出马,带领两千大军,且有徐州守军步卒策应支援,竟拿不下区区一个几百人的村子?”
“本王这些年都养了些什么样的酒囊饭袋?简直是奇耻大辱!”
林天庆怒吼道,满脸杀气。
身旁的林坚神色微妙,并没有急于插嘴。
等到林天庆稍稍缓下情绪后,这才摆手令退斥候兵,而后拱手一鞠:“父王息怒。田齐办事不力,自是愧对这些年父王的栽培。而镇西军出现,以他们的秉性,若知道田齐是为了屠村而去,必会杀他!”
“田齐一死,便无人能指证我们庆王府。我们可以顺势将村中的一切勾当与罪责,统统推给田齐。而田齐私自调动王府骑兵杀人,忤逆罔上,可不关我们的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