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在中院的阎解成昨夜里睡得也不早,他满脑子都是父母的计划和自己未曾阻止的决定。
此时听到杨瑞华的哭声,他猛地从床上弹起,迅速穿衣下床,跌跌撞撞地往前院跑去。
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嚎,阎解成心跳加速,愧疚与兴奋交织。
愧疚是因为他“眼睁睁看着”弟弟走向死亡却未曾出声提醒。
兴奋则是因为那间原本属于三兄弟的房间,如今十有八九会成为他的婚房。
激动中,他甚至没注意到,昨晚与他同睡一床的阎解旷早已不在床上。
推开自家房门进入新安装房门的房间,阎解成一眼就看到阎解放的尸体,静静地躺在床上,毫无生气。
“解放!”阎解成眼泪瞬间涌出。
尽管早知会有这个结局,但亲眼见到这一幕,他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。
然而,悲痛之中,他的目光却不经意地扫到床的另一头。
阎解旷竟然睡在那儿!他脸色苍白,双颊和耳垂泛着不自然的樱桃红,嘴唇也透着异样的红润,像是中毒的征兆。
“解旷!醒醒!”阎解成一步跨过去,一边摇晃他的身子,一边拍打着他的脸,声音里带着颤抖。
阎解旷眼皮动了动,缓缓睁开眼,眼神迷茫。
他揉了揉额头,喃喃道:“头好疼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
杨瑞华和阎埠贵此时才注意到床另一头的阎解旷。
杨瑞华扑过去,抱住小儿子,泪水止不住地流:“解旷!你怎么也在这儿?你没事吧?”
她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庆幸,害怕的是昨晚的计划竟险些连累了小儿子。
庆幸的是阎解旷竟然还活着。
阎埠贵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眼神有掩不住的慌乱。
“你这孩子,半夜跑回来干什么?差点……”
话到嘴边,他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随后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,继续抹眼泪。
阎解旷因为半夜三点多才进入房间,又推开过一次门,意外降低了房间里一氧化碳的浓度,并且时间没那么长,因此只是中毒,头晕恶心,却保住了性命。
此刻,他听着爸妈父母的哭声和对话,才知道二哥已经死了。
看着二哥的尸体,目光落在二哥那张诡异红润的脸上,昨晚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。
他半夜回来时,看到阎解放的脸色也是这样红红的,当时只以为是房间暖和的缘故,此刻却猛地意识到不对劲。
莫非,当时二哥就已经死了?
那,自己岂不是?
他缩在杨瑞华怀里,瑟瑟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