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弹也无妨。” 杨皇后笑道,“龙天策在睢阳根基已稳,百姓拥护,几个读书人的非议,动摇不了他。倒是那些读书人,经此一遭,或许能收敛些傲气,也算是件好事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秦正阳:“陛下,您真觉得他是在‘捅篓子’?依臣妾看,他这是在釜底抽薪。那些读书人,大多依附世家,骂他的人,未必是真为了‘斯文’,怕是怕他动了世家的根基。”
秦正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你说得对。费无极他们,怕是又要跳出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李德全又匆匆进来:“陛下,安国公费无极,联合了二十多位大臣,在宫外求见,说是有要事启奏,看那样子,怕是为了睢阳的事。”
“来了吧。” 秦正阳与杨皇后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了然。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片刻后,费无极带着一群大臣,气势汹汹地走进御书房,为首的费无极,气得花白的胡子都在抖,一进门就跪在地上:“陛下!龙太守在睢阳,公然羞辱斯文,逼迫读书人去种地,此乃亡国之举啊!请陛下严惩!”
“是啊,陛下!” 户部侍郎李嵩立刻附和,“读书人乃国之栋梁,岂能与农夫为伍?龙天策此举,是对孔圣人的亵渎,是对朝廷体制的挑战!若不严惩,恐天下读书人寒心!”
“睢阳书生联名上书,泣血陈词,说龙天策‘有辱斯文,堪比匪寇’!” 吏部尚书王显也跟着哭诉,“陛下,再任由他胡闹下去,我大唐的文脉都要被他毁了!”
一群大臣你一言我一语,个个义愤填膺,仿佛龙天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。
秦正阳看着他们,心中冷笑——这些人,平日里结党营私,贪赃枉法,对百姓的疾苦视而不见,如今不过是读书人受了点“委屈”,就跳得这么高,说到底,是怕龙天策的做法,动摇了他们赖以生存的“士绅阶层”根基。
“诸位卿家,稍安勿躁。” 秦正阳放下莲子羹,语气平静,“龙天策让书生去种地,确实有些鲁莽,但他的初衷,是让书生‘体验稼穑,知晓民生’,并非有意羞辱。”
“陛下!” 费无极激动地喊道,“初衷再好,手段也太过粗鄙!读书人岂能种地?这与农夫何异?”
“农夫又如何?” 秦正阳反问,“没有农夫种地,诸位卿家吃什么?穿什么?‘民为邦本,本固邦宁’,让读书人体验民生,知晓稼穑之苦,有何不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