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号在壶口瀑布的观景台降落时,差点被咆哮的水雾掀翻。陆星辰扒着舱门往下瞅,船底离翻滚的浊浪就差半米,黄色的水花 “哗啦啦” 溅满船身,安安抱着颗稻谷,“啪叽” 摔在湿漉漉的岩石上,谷粒 “嗖” 地飞出去,正好砸中只在岸边觅食的麻雀,吓得那小家伙 “扑棱棱” 撞进防护栏,翅膀上的羽毛都掉了两根。
“这破地方比元阳梯田还闹腾!” 陆星辰拎着安安的后颈把它提起来,小家伙浑身沾着泥沙,活像个会动的泥丸子,“再这么折腾,归墟号得装个防风罩了。” 焰心正举着相机,对着 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 的壮观景象拍照,头发被水雾打湿贴在脸上:“别管船了,快看这瀑布!水黄得像橙汁,声大得能把耳膜震破,比演唱会还震撼。刚才我在龙槽边拍照,差点被突然涨起的水沫子浇成落汤鸡,新买的镜头都进水了。”
个戴羊皮帽的老汉,扛着把铁锨,从龙王庙的方向走来,看到归墟号,惊讶得手里的烟袋锅都掉了:“你们就是灵净事务所的吧?我是瀑布守护队的老秦,临汾来的王队长让我在这儿等你们。” 他指着瀑布下游的方向,“那地方邪乎得很,前几天我巡滩,突然看到水里冒黑烟,像条黑龙在浪里钻,撒网捞上来些黑色的碎块,看着像烧焦的塑料,碰着就沾手。”
往龙槽走的路上,老秦用铁锨拨开脚下的碎石,石片 “咔嚓” 掉进水里:“这壶口瀑布是黄河的咽喉,水流从几十米高的地方砸下来,力道能把石头凿成窟窿。老辈人说河里住着河神,管着水势大小、泥沙清浊。前儿个夜里,守夜的小伙子说听到瀑布里有号子声,‘嘿呦嘿呦’跟纤夫拉船似的,举着手电筒去找,只见月光下的浪尖上站着个黑影,披着蓑衣拿着篙,天亮就看到岸边多了块被冲上岸的巨石,上面还留着篙印。”
林悦的扫描仪 “嘀嘀” 乱响,屏幕上的能量波像惊涛骇浪般起伏,她扯着嗓子喊:“能量源在龙槽的最深处!这波动太狂暴了,有泥沙的厚重味,有水雾的湿润感,还有岩石的坚硬气,混在一起像碗滚烫的小米粥。不过这能量里裹着股机油味,机械联盟肯定在这儿搞了小动作,说不定想炸堤!”
刚走到龙槽边缘,就闻到股浓烈的土腥味,混合着水雾的清新。岸边的岩石缝里嵌着个黑色的装置,像块贴在石头上的膏药,正 “滋滋” 地往水里释放着什么,接触到装置的河水突然变得湍急,原本规律的瀑布变成了乱流,连旁边的岩石都开始震动,防护栏上的螺丝都松动了。
“是他们的水流增幅器!” 陆星辰踩着湿滑的岩石,混沌之刃的符文在水雾里闪着光,“这群疯子想放大黄河的冲击力,把沿岸堤坝冲垮!” 安安突然对着龙槽狂叫,小爪子指着水下的黑影,强光手电照过去,只见浑浊的水里有个巨大的身影在游动,掀起的浪花比人还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