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号在鄱阳湖的芦苇荡里降落时，“咔嚓” 一声压断了片芦苇，惊得群白鹭 “扑棱棱” 飞起来，翅膀带起的水珠打在船身上，像撒了把碎银子。陆星辰扒着舱门往下瞅，船底陷在软软的淤泥里，黑黢黢的泥水泡着水草，散发着股腥臭味。“这破地方比黄土高原还难搞，” 他抹了把脸，刚洗干净的脸上又沾了层泥点，“再陷深点就得变成水下潜艇了。”
安安从舱门钻出来，小爪子还攥着那块带油星的赭石，刚落地就踩在块滑溜溜的青苔上，“啪叽” 摔了个四脚朝天，赭石 “嗖” 地飞出去，正好砸中条从芦苇丛里钻出来的黑鱼，吓得那鱼 “哗啦” 一声扎进水里，溅了焰心一裤腿泥。
“这小畜生是故意的！” 焰心拎起安安的后颈，小家伙却对着远处的湖汊比划，小爪子指着个模糊的影子。亮亮展开翅膀，金色的光芒在水雾里开出条通路，众人这才看清，芦苇丛里停着艘小渔船，船头坐着个戴斗笠的老渔翁，手里的鱼竿 “啪嗒” 掉在船上，嘴里的烟斗差点吞下去。
“是灵净事务所的吧？” 老渔翁摘下斗笠，露出张被风吹日晒的脸，皱纹里还嵌着湖泥，“我是守湖的张大爷，县水文站的小李让我在这儿等你们。” 他指着湖心的方向，“那地方邪乎得很，前几天有采砂船在那儿作业，突然就陷进湖底了，船老板说看到水里有大黑影，长着四条腿，既像龙又像鹿，背着座小土山似的。”
往湖心走的路上，张大爷撑着篙子划船，木桨 “吱呀吱呀” 地搅着湖水：“这鄱阳湖的水脉邪门得很，旱季水退下去，湖底能露出老城墙，砖头上的花纹跟祠堂里的水陆画一模一样。前儿个夜里，我起网时看到水面上漂着些青铜碎片，拼起来像个龟甲，上面的字扭扭歪歪的，看着就吓人。”
林悦的扫描仪 “嘀嘀” 乱响，屏幕上的能量波跟波浪似的起伏：“能量源在鞋山岛下面！这波动太奇怪了，一半是水元素的流动感，一半带着土元素的厚重感，像是…… 像是水和土在跳双人舞。而且这能量里还裹着股机油味，机械联盟的人肯定来过。”
刚靠近鞋山岛，就闻到股奇怪的味道，像是铁锈混合着湖泥的腥气。岛岸边的岩石上缠着些破损的渔网，网眼里还挂着块银色的金属片，上面刻着机械联盟的标志。“是他们的探测器！” 陆星辰捡起金属片，边缘还很锋利，显然是刚被扯下来的，“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。”
安安突然对着岛中央叫起来，小爪子指着山顶的寺庙。亮亮展开翅膀载着众人飞过去，落在寺庙的屋檐上，瓦片 “哗啦啦” 掉了一地，惊得寺里的老和尚跑出来，手里还攥着串佛珠：“阿弥陀佛，施主们这是…… 驾着大鸟来烧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