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兴邦冷笑一声:"原来是为这个。"他环视一圈,提高声音,"各位乡亲做个见证,我赵兴邦今天把话撂这儿——甜菜的种植方法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,谁想要,拿钱来买!亲娘也不例外!"
赵桂芬气得浑身发抖,抄起桌上的碗就要砸。赵德柱眼疾手快拦住她:"赵家嫂子!你这是干什么!"
刘婆婆一看那摔的碗是赵兴邦从她家借的碗,立刻从席间站起来,拐棍重重杵地:"赵桂芬!你还有脸提生养?兴邦发烧烧到四十度,你连片药都舍不得买,是我老婆子给灌的草药!他十二岁就下地干活,挣的工分全交家里,你们谁心疼过他?"
这话戳中了不少人的记忆。村民们议论纷纷,看向赵家人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。
赵德柱趁机劝道:"桂芬嫂子,你们先回去吧。有什么事改天再说,今天这场合确实不合适..."
赵家人骑虎难下,最终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灰溜溜地走了。临走前,张翠花恶狠狠地瞪了王玉兰一眼,嘴唇蠕动了几下,看口型不是什么好话。
喜宴继续,但气氛已经冷了下来。王玉兰忧心忡忡地小声问:"兴邦哥,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..."
赵兴邦给她夹了块鸡肉,淡定地说:"放心,让他们放马过来。我正愁没机会收拾他们呢。"
酒席散后,帮忙的婶子们收拾着碗筷,不时小声议论:
"赵家也太不像话了..."
"就是眼红兴邦有出息了..."
“哎,兴邦和玉兰这两人挺好的,就是身后的家人啊,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。”
村长赵德柱走过来,拍了拍赵兴邦的肩膀:"兴邦啊,你娘那边...唉,多担待着点吧。不过你放心,村里人都看在眼里,不会让他们胡来的。"
"谢谢村长。"赵兴邦真诚地说。
酒席重新热闹起来,但王玉兰的心始终悬着。她太了解赵家人的德行了,这次当众丢了这么大脸,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。
直到夜深人静,客人们都散去后,王玉兰一边收拾碗筷,一边还在担忧:"兴邦哥,你说他们会不会去糟蹋咱们的甜菜地?"
赵兴邦也一直安慰道:“他们敢!我可不会让他们得逞!”
夜深了,赵兴邦搂着王玉兰躺在床上,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:"别怕,有我在呢。"
王玉兰往他怀里缩了缩:"我不是怕...就是觉得...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..."
"从他们逼我把你让给赵红军那一刻起,就不是了。"赵兴邦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坚定,"这辈子,你才是我最亲的人。"
"胡说什么。"赵兴邦打断她,"跟你没关系。赵家人什么德行,我比谁都清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