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完,指尖寒气微吐,一道凝练的冰蓝灵力顺着渊烬的手腕经脉游走而上,精准地疏导着他体内紊乱的气息,抚平翻腾的气血,并在他眉心处轻轻一点,一道清凉的气息瞬间涌入,安抚他震荡的神魂。
在冰凰圣体本源寒气的强大疗愈效果下,渊烬原本灰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,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,呼吸变得平稳悠长,虽然依旧昏迷,但已无大碍。
做完这一切,苏清寒才缓缓站起身。她的目光,如同万载不化的寒冰,平静地扫向一旁抱着“记账本”、脸色变幻不定、张着嘴似乎还想咆哮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的丹阳子长老。
“长老。”苏清寒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压过了球球的抽泣和周围弟子的窃窃私语,“养魂木既已寻回,金多多师侄的伤势,清寒自会负责医治。渊烬之过,清寒一力担之。至于账目……”她的目光落在那本深褐色的兽皮账簿上,冰眸深处似有微光闪过,“该如何记,便如何记。百年之内,清寒与渊烬,定当清偿。”
她的语气平静无波,没有哀求,没有辩解,只有最直接的担当和承诺。那份清冷和笃定,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,瞬间让混乱嘈杂的现场安静了下来。
丹阳子长老被苏清寒这平静的目光看得有些讪讪,满腔的怒火和憋屈,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,滋滋作响,却发不出火焰。他看了看昏迷的渊烬,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球球,再看看眼前这个清冷如冰、却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的女子……最终,他只能重重地、带着无限憋闷地“哼”了一声,将那本视若珍宝的“记账本”再次小心翼翼地塞回袖中。
“哼!清寒丫头,记住你的话!”丹阳子长老丢下一句没什么底气的狠话,转身对着还在发愣的弟子吼道,“看什么看?!还不快把渊烬这混小子抬回他洞府去?!留在这儿碍眼吗?!还有!派人去山门!把金多多那倒霉蛋……还有老夫的养魂木!给老夫弄回来!小心点!别磕着碰着!再出岔子,老夫把你们全填了丹炉!”
弟子们如蒙大赦,立刻分出几人,小心翼翼地抬起昏迷的渊烬,朝着洞府方向快步走去。另几个弟子则如同火烧屁股般,冲向山门去处理金多多和那根“天降横木”的后续。
球球哭哭啼啼地跟在抬着渊烬的队伍后面,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苏清寒和丹阳子长老的方向,小脸上满是担忧和害怕。
苏清寒没有立刻离开。她站在原地,冰蓝色的目光扫过丹阳子长老那憋屈的背影,又看向刚才渊烬进行他那灾难性“带货直播”的角落——那歪歪扭扭的支架、充当屏幕的玄铁板、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几块色彩暗淡的低阶矿石边角料。
她的目光,在那几块被球球评价为“丑”、“像毒药”的矿石碎块上停留了片刻。冰蓝色的眼眸深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