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钟点房时,秦皇岛的海风已经带着深夜的凉意。苏芮把没吃完的皮皮虾打包塞进冰箱,转身就推林阳去浴室:"阳哥,赶紧洗澡去,一身海腥味都快把海星熏跑了。"
林阳被推得一个趔趄,啤酒带来的微醺让他脸颊发烫。他看着苏芮把草莓味洗发水放在洗手台,突然想起下午在船上她靠在自己怀里的温度,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:"你~?"
"想什么呢!"苏芮打断他,把浴巾塞进他怀里,"我是说你赶紧洗完休息,明天还得爬老龙头呢。"她转身时马尾扫过林阳手背,带着潮湿的海风气息。
浴室的热水哗啦啦地流,林阳靠在瓷砖墙上,蒸汽模糊了镜面。他想起白天苏芮捧着海星时的笑,想起她在大排档用天津话跟张野互怼的样子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皮肤——那里还残留着她靠过来时的温度。水流冲过头顶,却冲不散脑子里纷乱的遐想,赵磊塞的那两包东西像两枚定时炸弹,在行李箱角落闪着粉色的光。
等他裹着浴巾出来时,苏芮已经换上了草莓图案的睡衣,正趴在床上看手机。听见动静,她头也不抬地说:"吹风机在架子上,别把头发滴到我床上。"
林阳擦着头发坐到另一张床上,却被苏芮拍了拍身边的空位:"过来,拼床不就是为了聊天吗?"她把枕头挪到中间,像个分界线,"不然各睡各的,跟住网吧包间有啥区别?"
两张床并在一起的宽度刚好容下两人平躺。林阳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,闻着苏芮头发上的草莓香,突然觉得比在火车上更紧张。
"阳哥,"苏芮突然翻身面对他,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投出阴影,"跟我说说你过去呗。上次在食堂你只说了痔疮和顶针,肯定藏着不少故事。"
林阳侧过身,看见她眼里的好奇,深吸一口气:"我五岁从津南搬到大港,那会儿住平房,出门就是盐碱地..."他讲起跟着父母搬家的颠簸,讲六岁才去托儿所时因为尿裤子被嘲笑,讲学前班老师总把他和另一个林阳搞混。
"发小名叫小雨,也是个丫头片子,"林阳笑了,"上小学时跟她爬树掏鸟窝,有次她把我推河里,我妈拿着扫帚追了三条街。她现在在天津上职专,前两天还跟我吐槽相亲对象呢。"
苏芮听得直乐:"后来呢?啥时候开始对女生动心思的?"
林阳的脸有点热,想起小学三年级坐在前排的女生。"三年级吧,喜欢过一个姓苏的女生,叫苏瑶,"他顿了顿,声音低下去,"就觉得她扎马尾的样子特好看,放学路上偷偷跟过她一段,没敢传纸条,纯碎觉得她橡皮用得特省。"
"哟,还是个含蓄的滨海大佬,"苏芮挑眉,"后来呢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