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梆子声惊起寒鸦,永琪掌心的密诏已被汗水洇湿边角。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,他忽觉肩头一沉,转头正对上尔泰的目光。
“密诏里到底写了什么?”尔泰压低声音,腰间佩剑在夜色中泛着冷光。永琪尚未开口,远处传来马蹄踏碎青石的脆响,三匹快马裹挟着尘土疾驰而来。打头的侍卫翻身下马,呈上一封用火漆封印的密函,正是福尔康的字迹:“慈宁宫已布下天罗地网,老佛爷似有所觉。”
小燕子的弹弓“当啷”坠地。永琪展开密函的瞬间,信纸内侧浮现出暗纹——竟是先帝遗诏中的蟠龙图腾。他突然想起幼时随皇阿玛在御书房,曾见龙椅背后的屏风上,也刻着同样的纹路。
“老佛爷要对我们动手了。”永琪将密函凑近烛火,字迹在烈焰中蜷曲成灰,“先帝密诏记载着皇室隐秘,若被有心人利用……”话音未落,紫薇的飞鸽扑棱棱落在尔泰肩头,爪上系着半幅染血的帕子。
“不好!”尔泰解下帕子,上面用朱砂潦草写着“广州漕运案牵连甚广,我已被围困”。小燕子急得直跺脚,抄起弹弓就要往门外冲,却被永琪一把拉住。
“不能贸然行动。”永琪铺开地图,烛火在他眼底跳跃,“福尔康守住京城防线,我们即刻南下接应紫薇。但在此之前……”他目光扫过墙角蒙尘的盔甲,“要先拿到先帝留下的虎符。”
子时的紫禁城寂静得瘆人。尔泰蒙着脸翻上宫墙,腰间不同颜色的丝线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他贴着宫墙疾行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铁链拖拽声。躲进阴影时,正撞见一队禁军押解着戴镣铐的太医匆匆而过,那人胸前的太医服上,赫然印着紫薇临行前提及的漕运商会徽记。
与此同时,永琪带着小燕子潜入内务府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檀木柜上,永琪依照密诏提示,在第三排抽屉暗格里摸到冰凉的虎符。指尖刚触到虎符边缘,机关骤响,整面墙轰然翻转,露出密室中堆积如山的账本——每一本封皮上,都画着与太医服相同的徽记。
“原来漕运案背后,竟牵扯到宫里……”永琪话音未落,院外突然亮起数十盏灯笼。老佛爷的声音混着冷笑传来:“永琪,你终究还是太嫩了。先帝密诏与虎符,本宫等了二十年。”
密室石门重重落下,永琪握紧虎符,与小燕子背靠背站定。门外,刀戈相击之声渐起;而千里之外,紫薇正握着半截断簪,在漕运商会的地牢里,等待着黎明前的救赎。
石门落下的瞬间,永琪迅速抽出腰间软剑,剑尖映出他凝重的神色。小燕子从靴筒里摸出匕首,歪头冲永琪咧嘴一笑:“五阿哥,咱们好久没这么并肩作战啦!”话音未落,石壁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,无数暗箭破空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