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悦坐在景仁宫的妆奁前，指尖轻抚过鎏金护甲，铜镜里映出她蹙起的眉峰。窗外突然传来的喧闹声让她手中的翡翠钗微微一颤，果然，片刻后容嬷嬷便疾步而入：“娘娘！还珠格格带着一群侍卫在西六宫放纸鸢，线缠住了储秀宫的鸱吻！”
“带本宫去。”林悦起身时，孔雀羽织就的吉服下摆扫过满地青砖。转过游廊时，正见小燕子站在汉白玉阶前，素色纸鸢的长线斜斜缠在飞檐上，几个侍卫踮着脚试图解开，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。
“皇后娘娘！”小燕子瞥见来人，慌忙将线轴藏在身后，“我、我只是想给永琪送个惊喜……”
“惊喜？”林悦冷笑，目光扫过被扯歪的鸱吻，“这是乾隆十年的修缮物，内务府造办处花了三月才完工。你这一闹，当真是‘惊喜’得很。”她抬手示意容嬷嬷，“去内务府，把修缮的银两对账单拿来，本宫倒要算算，格格这只纸鸢值多少银子。”
小燕子脸色发白，正欲辩解，永琪却匆匆赶来：“皇额娘，此事是儿臣让小燕子做的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林悦猛地转身，凤冠上的东珠簌簌摇晃，“永琪，你可知西六宫是什么地方？先帝嫔妃们修行礼佛之处，容得你们这般胡闹？你身为皇子，不思修身治国，却跟着一个不知礼数的女子……”
“皇额娘！”小燕子突然上前，杏眼圆睁，“您总说我没规矩，可您自己呢？您口口声声为永琪好，却总想着把他绑在身边！您以为我不知道，您早就想给他指婚，许配给富察家的小姐！”
空气骤然凝固。林悦死死盯着小燕子，心中惊涛骇浪——这明明是原着里如懿与琅嬅的矛盾，怎么会被小燕子知晓？她强压下慌乱，冷笑：“看来格格不仅会放风筝，还会读心术？本宫若真有此意，也是为永琪前程考虑。倒是你，成天带着他翻墙逃学，若传出去，皇室颜面何存？”
“皇室颜面？”小燕子突然大笑，眼中却泛起泪光，“皇后娘娘，您摸着良心问问，您在意的是皇室颜面，还是您自己的地位？您怕我抢走永琪，怕我撼动您在后宫的权势！”
“放肆！”林悦扬手便要打，却在半空生生停住。她突然意识到，这一巴掌下去，便是坐实了小燕子的指控。深吸一口气，她放下手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容嬷嬷，去请钦天监的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