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佛爷的万寿宴上,金丝宫灯将储秀宫照得恍若白昼。晴儿捧着贺礼盈盈而入,却在瞥见廊下倚栏而立的箫剑时,指尖骤然收紧。他褪去了往日的江湖装束,一袭月白长衫更衬得身姿挺拔,目光交汇的刹那,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耳欲聋。
"晴儿,还不快给箫剑公子斟茶?"老佛爷的声音打断了凝滞的空气。晴儿执壶的手微微颤抖,茶水溅出几滴在案几上。她知道,自那日在御花园偶遇,箫剑随口说出的那句"紫禁城的琉璃瓦再美,也困不住向往自由的鸟",便在她心底种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。
深夜,晴儿对着铜镜卸下珠翠,镜中映出的却是箫剑教她辨认野花时的笑颜。这些日子,她常以研习书画为由,偷偷溜出宫与他相见。在郊外的竹林里,箫剑教她舞剑,她为他抚琴,清风穿林而过,吹散了紫禁城的规矩礼教。
然而,皇后的暗示如寒针刺背。"晴儿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,阿玛在朝中为你物色了几位青年才俊......"晴儿攥紧帕子,眼前浮现出那些王公贵族子弟呆板的面孔。老佛爷的期许、家族的荣耀,像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这红墙之内。
抉择的时刻来得猝不及防。那日暴雨倾盆,箫剑冒雨入宫求见,衣袍尽湿却眼神坚定:"随我走吧,去大理看苍山洱海,去江南赏杏花微雨。"晴儿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鬓角,喉咙发紧:"可是老佛爷......"
"晴儿!"箫剑握住她的手,"你总说要做老佛爷最乖的晴儿,可谁又问过你,想要的究竟是什么?"这句话如惊雷炸响,那些在深夜里辗转反侧的迷茫、对高墙之外世界的渴望,在这一刻全部翻涌而上。
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,晴儿做了此生最勇敢的决定。她将一封书信放在老佛爷的案头,换上寻常布衣,提着简单的行囊奔向宫门口。远处,箫剑骑着白马,手中挥舞着她最爱的海棠花。
"你可想好了?踏出这道门,便再无回头路。"箫剑的声音带着一丝忐忑。晴儿笑着翻身上马,发丝在风中飞扬:"与其在这宫里做一辈子的金丝雀,我更愿与你共赴江湖。"
马蹄声渐远,紫禁城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模糊。晴儿依偎在箫剑怀中,望着天边的朝霞,终于明白:真正的抉择,从来不是权衡利弊的算计,而是忠于内心的勇气。她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,但只要有他在身旁,再崎岖的路,也能走出一路繁花。
江湖路远,爱意绵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