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沫的手本能地摸向腹部,那里不再高高隆起,虽然还不算平坦,但明显已经空了。
一种原始的恐惧瞬间攫住她的心脏。
“我的孩子!”她猛地坐起身,腹部的刀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,但这疼痛远不及心中的恐慌,“我的孩子呢?!”
监测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言沫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腹部,似乎这样就能找回里面的孩子。
指甲划过纱布包裹的伤口,渗出的血迹在病号服上晕开。
门被猛地推开,一阵杂乱的脚步声。
“按住她!”一个陌生的男声喝道。
下一秒,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言沫的手腕,将它们按在头顶。
她挣扎着,嘶吼着,眼泪模糊了视线,只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着自己。
“言沫!冷静点!”
那声音熟悉又陌生,“孩子没事!”
针头刺入皮肤的轻微刺痛,然后是一股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。
言沫的挣扎渐渐变弱,但眼中的惊恐丝毫未减。
“我的......孩子......”她的声音已经嘶哑,像砂纸摩擦。
“孩子安全出生了。”
那个声音靠近了些,终于清晰起来。是徐舟野,“因为是早产,需要在保温箱里待一段时间。两个都很健康,你别怕。”
镇定剂开始发挥作用,言沫的呼吸逐渐平稳,但眼睛仍死死盯着徐舟野。
现在她看清了他的脸,没有口罩的遮挡,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。
高挺的鼻梁,紧抿的薄唇,和那双她永远不会认错的眼睛。
护士检查完刀口,松了口气:“还好没撕裂,但纱布要换新的。”
她转向徐舟野,“徐先生,请控制好患者的情绪,再这样剧烈动作会很危险。”
徐舟野点点头,等护士换好药离开后,才小心翼翼地将言沫的手放回被子里。
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,仿佛对待什么易碎品。
言沫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,但镇定剂让她无法做出激烈反应。
她盯着徐舟野,声音冰冷: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?”
徐舟野的指尖微微一顿,继续为她掖好被角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国外的?”
言沫继续质问,每个字都像刀子,“为什么要用Allen医生的身份接近我?”
这一次,徐舟野抬起头,直视她的眼睛。
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,此刻翻涌着言沫看不懂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