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循被按在地上,歇斯底里地挣扎:“你们会后悔的!我哥马上就到——”
“哦?你说这个吗?”
卫灼笑嘻嘻地掏出手机,屏幕上显示一则突发新闻:《城东高架发生严重车祸,迈巴赫车主重伤送医》。
画面中那辆扭曲的豪车车牌清晰可见——正是墨延的座驾。
墨循面如死灰,终于瘫软在地。
俞牧迟牵起言欢的手,在空荡荡的教堂里走向圣坛。
阳光透过彩绘玻璃,在他们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。
“亲爱的老婆,”
他轻声问,“愿意嫁给我吗?”
言欢看着这个为她冲破重重阻碍的男人,笑中带泪:“我愿意。”
没有牧师,没有宾客,只有彼此。
他们在圣坛前交换了一个吻,身后是被制服的情敌,和终于获得自由的未来。
炙热强烈的阳光撒在教堂外的台阶上,柳婳踩着细高跟不紧不慢地踏上台阶。
她耳边是四散奔逃的宾客们惊恐的尖叫,眼前是如潮水般涌出的人群——多么像一群发现猎人有枪的麻雀。
薄斯聿走在她身侧,黑色风衣被风吹起一角,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枪套。
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皮带扣上,姿态慵懒得像是在散步,而非走向一个刚刚经历枪战现场的教堂。
“让开!都让开!”
一声苍老的怒吼从人群中炸开。
言峥拄着他那根价值连城的沉香木手杖,在保镖的簇拥下粗暴地推开挡路的宾客。
老家伙满头大汗,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白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头上,活像只被拔了毛的秃鹫。
当他的目光撞上台阶中央的柳婳和薄斯聿时,那双浑浊的老眼骤然收缩。
柳婳清楚地看到老人喉结滚动了一下,手杖咚地一声砸在石阶上——他认出了他们,也立刻明白了今天这一切是谁的手笔。
有趣的是,言峥没有破口大骂,也没有上前质问。
这个在商场上叱咤半生的老狐狸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。
他压低帽檐,加快脚步,甚至不惜用手杖戳开挡路的弟弟言嵘。
柳婳红唇微勾,故意在言峥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开口:“想不到我二哥抢婚的速度还挺快!”
她顿了顿,声音甜得像浸了蜜,“不,也不算抢婚,言欢本就是他的妻子,算是物归原主。”
薄斯聿适时地牵起她的手,十指相扣:“是名正言顺。”
言峥的脚步猛地一顿。
老人佝偻的背影明显晃了晃,差点从台阶上栽下去。
幸好身旁的保镖眼疾手快扶住了他,但那只象征权威的手杖却咣当一声滚落台阶,一直掉到柳婳脚边。
柳婳没有弯腰去捡。
她只是用鞋尖轻轻拨了拨那根雕刻精美的木头,看着上面言氏家主的金色铭牌在太阳下反光。
“言老,”
她柔声说,“您的拐杖。”
言峥头也不敢回,在保镖搀扶下踉跄着冲向停车场。
他那辆加长林肯已经发动,车门甚至都没关好就尖叫着冲了出去。
柳婳倚在薄斯聿肩头,数着心跳:“一、二、三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