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疆的夜空格外清澈,繁星如钻石般镶嵌在深蓝色的天幕上,白浩站在酒店阳台上,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紧锁的眉头上。
远处,天山山脉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,美得让人心醉,却无法抚平他内心的波澜。
“老公,怎么还不睡?”高轶可披着睡袍走出来,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,她注意到丈夫不同寻常的表情,把牛奶递给他时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。
白浩接过杯子,温热传递到指尖,他犹豫片刻,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妻子。
“余锦心回来了,还把孩子生下来了!”
高轶可的眼睛快速扫过屏幕,眉头微微蹙起,但很快舒展开来,她抿了一口牛奶,轻声说。
“先别告诉爸妈他们,等回去再说,明天还要去那拉提草原,妈期待好久了。”
白浩点点头,高轶可转身时睡袍下摆轻轻摆动,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,白浩跟着就去睡觉了!
第二天清晨,白妈精神特别好,早早换上了新买的红色丝巾,在镜子前转来转去。
“老头子,你看这颜色衬不衬我?”
“很好看,主要是人美!”白爸笑着帮老伴整理丝巾,“像朵大红花。”
小小白蹦跳着跑过来抱住奶奶的腿。
“奶奶最漂亮!比草原上的花还漂亮!”
白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,弯腰亲了亲孙子的小脸蛋,白浩看着这一幕,胸口涌起一股暖流。
旅游的最后三天,白浩在喀纳斯湖畔教儿子辨认云朵的形状,在禾木村的晨雾中为父母拍下合影,在夜市里为高轶可挑选了一条手工编织的羊毛披肩。
回到魔都后!
白浩站在那家廉价旅馆门前,抬头看了眼斑驳的招牌。
九月的上海依旧闷热难耐,他穿着一件一身便装,抬手敲响了306号房门。
门开了一条缝,余锦心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,看清来人后才完全打开门,她比视频里看起来更瘦,宽松的T恤挂在肩上,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,眼下是明显的青黑。
“白总亲自来了?”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,侧身让出通道。
房间比想象中整洁,但狭小得转不开身,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,角落里放着简易婴儿床,白浩的目光立刻被床上那个小家伙吸引,约莫半岁的男孩正趴着玩一个磨牙玩具,听到声音转过头来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陌生人。
可能是有了小小白吧,白浩对孩子真的特别爱!而那一刻,白浩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了,这孩子的眉眼,活脱脱就是白辰小时候的模样。
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白浩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。
“余念。”
余锦心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,动作熟练却小心翼翼,“思念的念。”
孩子在她怀里扭动,小手朝白浩的方向抓了抓,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,白浩下意识伸出手指,立刻被那只温暖的小手紧紧握住。
“他很像白辰。”白浩轻声说。
余锦心的表情松动了一下,低头亲了亲孩子的发顶。
床头柜上放着半罐奶粉和几盒药,白浩注意到垃圾桶里有用过的退热贴,他环顾四周,墙角的行李箱敞开着,里面整齐叠放着婴儿衣物和尿不湿。
“孩子生病了?”
“前几天发烧,已经退了。”余锦心晃着怀里的余念,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白总亲自来,是想亲眼看看我要敲诈的筹码长什么样?”
白浩找了地方坐了下来,很气愤的看着她!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