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血牙的獠牙啃噬噬月碑文,古老蚀刻亮起幽蓝脉络。
>当暗金骨翼吞噬最后一道符文,金属蜂鸣撕裂地宫死寂,音爆气浪掀飞秦凡的额发——幼鳄振翅悬停,翼尖在石壁划出熔金轨迹。
>古道壁画里,玄棺女子怀中的婴儿睁开双眼,眉心月轮与秦凡额前烙印…严丝合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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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家地宫深处,空气沉得能拧出水。千年尘灰混着阴湿的苔藓味,黏在喉咙里挥之不去。秦凡指尖拂过冰冷的石壁,粗糙的触感下,是无数道深浅不一的划痕,像是某种巨兽绝望的爪印,又像是被遗忘的古老铭文,无声诉说着湮灭的时光。右臂的冥甲倒刺早已收起,但那层冰冷、沉甸甸的触感仿佛还贴在皮肤上,随着每一次心跳微微搏动。血牙跟在他脚边,新生的暗金骨翼收拢在身侧,翼骨边缘缠绕的惨绿色幽冥鬼火早已熄灭,只余下金属般冷硬的暗金流光在昏暗中幽幽浮动,偶尔扇动一下,带起微弱却锐利的气流,将地上厚厚的积尘卷起细小的漩涡。它金色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浓得化不开的黑暗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。
“能源核心…必须找到。”秦凡低声自语,声音在地宫死寂的甬道里撞出空洞的回响。落日城的城墙被尸潮撕开的口子,如同溃烂的伤口,急需修复。而传说中秦家地宫深处,藏着先祖遗留、足以支撑“九渊镇魂大阵”运转的古老能量源。他指尖凝聚一缕微弱的灵力,试图点亮石壁深处可能存在的符文回路,灵力却如同泥牛入海,瞬间被石壁吸收殆尽,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。
甬道尽头,豁然开朗。一个巨大的、近乎圆形的石室出现在眼前。石室中央,矗立着一块巨石。它并非天然生成,而是被某种恐怖的力量硬生生从地脉深处拔起、打磨而成,通体呈现出一种沉淀了无尽岁月的暗沉青灰色。巨石表面,布满了密密麻麻、深可逾寸的蚀刻痕迹。
这些痕迹绝非装饰。它们扭曲、狂放、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韵律,如同被冻结的雷霆,又似凝固的黑色闪电,在巨石表面肆意蔓延、交错、碰撞!每一道蚀刻的边缘都异常锐利,仿佛不是刻刀雕琢,而是某种巨兽的利爪,裹挟着滔天的恨意与不甘,狠狠抓挠留下的印记。仅仅是目光触及,一股蛮荒、暴戾、充满毁灭气息的意志便如同实质的冰锥,狠狠扎进秦凡的识海!
“吼…”血牙猛地发出一声充满威胁的低吼,脊背弓起,暗金色的骨翼微微张开,鳞片上天然的锁链纹路应激般亮起微光,抵御着那股无形的精神冲击。
秦凡闷哼一声,眉心那道若隐若现的月轮印记骤然灼热!右臂皮下的暗金锁链虚影也瞬间变得清晰,在皮肤下不安地蠕动、绷紧。他强忍着识海翻腾的不适,目光死死钉在那些狂乱的蚀刻上。混乱之中,隐隐有某种规律可循,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微弱悸动,在那些狂乱的线条里被悄然唤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