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公公脸色微微一变,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,“王大人,皇上的心思,咱家可猜不透。”
“咱家只是负责传旨,大人还是莫要多问的好,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王廉心中一凛,连忙赔笑道:“公公教训得是,下官一时失言,还望公公海涵。”
赵公公摆了摆手,倒也没继续延伸。
王廉又躬身说道:“赵公公,此番前来,一路风尘仆仆,实在辛苦。”
“杭州府虽比不上京城繁华,却也备了些薄酒素菜,还望公公能在织造局内稍作休整,也好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。”
赵公公微微一笑,摆了摆手道:“王大人客气了,咱家这也是奉圣上旨意行事,些许辛苦算不得什么。只是这行程紧凑,圣上旨意耽搁不得呀。”
王廉赶忙应和:“公公所言极是,只是这片刻的休憩,也不耽误大事。”
“公公在此稍作整顿,也能养精蓄锐,更好地去宣那松阳县安比槐擢升的旨意不是?”
赵公公思索一番,点头道:“既如此,便叨扰王大人了。咱家也确实需稍作整顿,才可精神饱满地去宣旨。”
于是,赵公公带着随行太监在杭州府织造局内稍作休整。
不多时,赵公公便领着人马准备启程。
王廉又上前相送,说道:“公公一路保重,愿公公诸事顺遂。”
赵公公点头示意:“王大人留步,后会有期。”
说罢,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往松阳县而去。
待林秀那庄重的册封仪式圆满落幕后,安陵容与林秀款步来到王廉身前,安陵容盈盈福身,轻声说道:“王大人,今日诸事劳您费心,我与母亲便先行告辞了。”
林秀亦跟着点头致谢。
王廉赶忙还礼,笑道:“夫人与安姑娘客气了,这都是本官分内之事,二位慢走。”
母女二人转身离开,一路轻车简从,回到了安府。
踏入府门,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,安陵容心中虽因家中接连的喜事而泛起波澜,但表面依旧沉静如水。
她知晓,父亲安比槐收到擢升旨意后,约莫半月左右便会赶赴杭州府上任。
安陵容暗自思忖,以父亲那一贯的性子,初到杭州府,怕是要在众人面前拿捏一番架子。
可她深知,官场之道,错综复杂,稍有不慎便会埋下祸根。
倘若父亲因一时的意气,在后续自己入宫后有所闪失,那麻烦可就大了。
想到此处,安陵容不禁在心中幽幽一叹:“父亲啊父亲,这官场如棋局,一步错步步错,您可千万要谨慎行事才是。”